從地下室出來後,聽見顧遲均兄妹倆還在吵架。
“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和聞如雁牽扯不清也就算了,你現在還要泡她女兒?”
“顧楠楠,說話小心點。”
“怎麼?難不成你也想派人開車撞我?還是囚禁我?”
顧遲均看著她冷笑:“你最好祈禱我不會這麼做。”
她啞然,瞳孔瞪地變形。
最後沒再開腔,拎著包氣衝衝地摔門而去。
“你真惡毒。”
宋詞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點評了一句。
“大家都一樣,世上哪有那麼多善良溫情?”
“我該回去了,不可能消失一整天。”
顧遲均看了眼時間,笑道:“還早,說好陪我賭一把。”
“......”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倒帶的燈彙聚成河,五彩斑斕,像打翻的顏料桶,塗抹城市的黑夜。
宋詞望向窗外,若有所思,突然出聲問:“顧遲均,你會傷害我麼?”
他怔愣,片刻後才說:“順著我就不會。”
“那你會傷害我身邊的人麼?”
比如許願,比如許庭川。
如今大權在握,顧氏在他手上,隻會更助他興風作浪,百無禁忌。
若是他要對付許庭川,或許於許家而言不足為懼,但宋詞還是很怕給他惹麻煩。
顧遲均輕嗤:“目前來說不會。”
畢竟時機未到。
口袋裏手機嗡嗡作響,顧遲均掏出來瞄了幾眼,索性關機。
見宋詞盯著他,還有幾分做賊的心虛,故作鎮定地湊近了她:“其實你不用這麼害怕,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會怎麼樣,那就直接離開許庭川,在我身邊監督我,我保證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不幹。”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
宋詞對他說的那句——這是個狗咬狗的世界,我必須比他們都狠。
記憶尤為深刻,如此不擇手段的人,怎會因為耳邊風而變得心軟。
到達目的地,是一家看起來裝修比較正規的會所。
可越深入,越發覺其中的聲色犬馬。
幾十張賭桌彙聚了大量人群,男士穿戴極其商務化,也不乏痞子馬仔,人聲鼎沸,氛圍熱鬧的同時不乏風譎雲詭。
任何事情沾染上賭,那便是刺激而又瘋狂。
穿梭其中的侍者皆是性感女郎的裝扮,沉甸甸的胸脯,圓潤的翹臀,高跟鞋襯托地雙腿筆直而修長,麵上戴了極其神秘的黑金麵具,為之平添了嫵媚與誘惑。
好一個逍遙人間。
“不違法嗎?”
內地禁賭是很明確的事情。
顧遲均失笑:“違法啊,所以要是有警察進來抄家,咱倆得跑快點。”
“......”
顧遲均領著她,玩了幾回骰寶,人流濟濟,簡直沒有地方落腳,香煙紅酒,味道極衝。
宋詞被環境影響的興致缺缺,隻站在旁邊觀望。
不遠處立了道婀娜的身影,小麋鹿的性感裝扮,黑金麵具掩蓋了真實的神色。
看著男人大手十分自然地搭在女孩腰上,模樣親昵。
女人紅唇微揚,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掏出手機,特意放大拍了好幾張照片。
此時,城市另一端。
“沒找到?”
許明搖頭:“學校還有她朋友住處都去過了,說是不清楚。”
許庭川捏著鼻心,淡然道:“繼續找。”
電話也關機,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翻來覆去地把玩著手機,界麵上蹦出來幾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