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明那個老狐狸太厲害了,我壓根鬥不過他。有他橫在中間,我和許庭川就永遠也成不了。我隻後悔,為什麼當初沒能聽您的話,早回頭、早抽身,也就不會到今日局麵,被趕著離開杭城。”
如果手機確實被竊聽,那麼,她隻能順著他們的心意,以此來放鬆警惕。
劉玉娟:“現在回頭也不晚。”
“是不晚,盡管很難,我也隻能強迫自己慢慢放下了。”宋詞揚起唇角:“唯一算好的情況是,手裏有錢,我們也就不用再過以前的貧苦日子。”
“你拿了他的錢?”
“他把我趕出來,我們又沒有經濟來源,不拿著,怎麼生活呢?”
劉玉娟道:“誒...既然這樣,那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在渝溪紮根,讀書生活,至於許庭川,時間長了總會淡的。”
宋詞含淚點頭:“嗯。”
書房內。
許天明靜靜聆聽完轉播來的話語,隻吩咐道:“這黃毛丫頭心思狡猾地很,光聽一麵之詞可不行,繼續跟著吧!”
葉飛:“好的,老爺。”
......
把奶奶千叮嚀萬囑咐地護送到鄭老師家裏後,宋詞隱約察覺到跟在身後的人影。
依舊被監視著。
倒也不奇怪,最起碼奶奶如今在熟人家裏,安全些,她也能夠放心些。
而後的整整半個月,宋詞都東奔西跑,忙著找房子、找學校。
真如親口所說的一般,在渝溪重新開始生活。
新的身份證件用起來竟然暢通無阻。
她盯著那張堅硬的卡片,上麵明明是自己的肖像,卻不是她的名字。
很奇異的感覺。
宋詞沒功夫細想,跑老跑去,無論到哪裏,牛皮鮮依然甩不掉,隻能去慢慢習慣。
處處被人監視,讓她身心俱疲、意態消沉,離潰不成軍僅剩一線之隔。
但事已至此,她絕不能就此倒下,不能。
目前唯一的好處是,她還可以跟外界接觸。
能接觸,機會就多。
咖啡館裏。
一杯藍山絲毫未動,精致的拉花隨著時間逐漸消逝,不再有原先漂亮的形狀。
宋詞在這坐了一天。
直到不遠處的衛衣女孩起身去結賬。
她懵懵懂懂的,似乎神思不寧,不小心與之撞了個滿懷。
她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那衛衣女孩也好說話,微微莞爾:“沒事。”
宋詞屏住心神,沒有回頭去看尾隨的人影,快步行至衛生間。
時間很短,若是那女孩發現手機不見了,定會循跡而來,他們還在跟著!
她躲到廁所最裏的隔間,掏出扒來的手機,按照偷看到的數字密碼輸入解鎖。
“叮——”
屏幕亮起。
指尖控製不住的顫抖,那個號碼已經爛熟於心,每點一下,便發出按鍵的微聲。
心髒“咚咚”的跳動,在寂靜無聲的衛生間裏無限放大。
不知是不是因為陌生號碼,電話並沒有接通。
她急地險些掉眼淚,一遍又一遍地撥著。
拜托,拜托...
依舊沒有接聽。
她隻好打給莫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左側門框傳來細微的叩擊。
她心驚,緩緩抬頭。
隔間上方探出來個腦袋,微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