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
剛逃出生天,宋詞心底裏還一陣悸動,灌了幾大口冰水,恢複平穩。
“許總老早吩咐過,你身上有能定位的係統,不是難事。”
“他叫你來找我的?”
“您這麼晚都沒回來,就算他不叫,我也得趕著打聽您下落不是?”
“謝謝你,他現在人呢?”
“被拘留了,公司上下都翻了天,聽說是那什麼...審查局——”
“審計局。”
“對,審計局得查賬,基本運作都停了。”
宋詞捏著眉骨,沉默了半晌:“去許家老宅。”
“這麼晚?您身上還帶著傷,要不先回家休息?”
她想了想,道:“也行。”
快馬加鞭趕回博德山莊,沒想到海姨仍然在客廳枯坐著。
“小詞,你總算是回來了!”
海姨哭天抹淚,拽著她道:“我看到新聞了,先生他——”
“您別擔心,他會沒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下午家裏突然闖進來一夥人,二話不說就跑去了先生的書房,我攔也攔不住——”
“書房?”
“是啊!翻地亂七八糟的,都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我會處理的,先生也一定會平安回來的,您聽我的,先去休息好不好?”
安撫完海姨,宋詞也沒閑著,連忙跑去了書房。
陳設的物品經過打理,都歸置整齊,看起來與先前無二。
小心翼翼地觸動機關,輸了密碼進去,文件夾以及槍支,都紋風不動。
書架後的東西除了她和許庭川,再無別人知曉;保險門防彈,極其牢固,除了輸密碼大抵也沒有別的方式進入。
他們應該是沒有找到這來。
宋詞取了眾多文件夾的一本,隻是粗略翻看便心驚肉跳。
哪裏是能要許庭川的命,要許氏一族的命都綽綽有餘。
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後,把文件夾塞回去,小心翼翼地帶上了房門。
這一夜,極其難熬。
她睜著眼睛,硬生生捱到東方初現魚肚白。
早餐也沒胃口吃,換好衣服直接叫來小傑,驅車趕往許家老宅。
許庭川的案件涉及的金額巨大,不被取保候審,唯一可以見到他麵的也就隻有律師。
時間緊迫,她沒功夫去聯係律師問問許庭川的情況。
如今她要做的,不僅僅是找出許庭婷栽贓陷害的證據為其翻案,更要盡量保住他的江山,不讓它陷入囫圇。
正如顧遲均所說,她對他公司的事務尚不清楚,很多步驟環節都是一知半解,因此,她必須得借助他人的幫助。
許天明雖然手上沒有實權,但好歹作為兩岸的前任董事,昔日威嚴足以借力煽風點火。
許庭婷的目標是兩岸,隻要許庭川徹底垮台,便會迫不及待坐實董事長的位置。
而她不能讓她如願。
她必須將兩岸完完整整地歸奉到許庭川手上,不惜一切代價。
思及此,徹夜未眠的精神清醒了些許。
腦海裏永遠都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許庭川。
兩岸出了這麼大事,許天明自然也著急地跺腳,見到她來,竟然沒有流露出敵意。
從上次許庭川放出狠話,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索性隨波逐流,愛怎麼樣怎麼樣,對兩人的訂婚都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