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庭婷逐一翻看,心思都集中在紙上:“確實不誇張。”
“挺佩服你們的手段的,殺人都不帶眨眼。”
“一將功成萬骨枯,既要成為人上人,必定得踏著人下人的血。”
弱肉強食,最基本的叢林法則。
“所以你真的殺了許明?”
她從頁麵抬起眼來,似笑非笑:“可以說是我殺的,也可以說不是。”
“什麼意思?”
“要是許庭川沒逮住他,讓他遠走高飛,那我也殺不了,不是嗎?”
“你早就存了滅他口的心思了。”
許庭婷又從書架中拽下一本,漫不經心道:“或許吧。”
“做你的棋子真可憐。”宋詞抱著胳膊,紅唇微漾:“不過說實話,我還挺佩服你的,和一堆男人較量拚搏,顧遲均是不是幫了你很多?”
“哼,他幫我?他隻是個整天就知道玩女人的廢物。”
“你對他很不滿意啊。”
“會在女人身上栽跟頭的人,不配和我平起平坐。”
“那你為什麼又要幫他?假賬都是你做的、錢也是你挪的吧?”
“你猜猜?”
許庭婷挑眉,合上文件夾一步步走近:“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的話真的有點多。”
宋詞倚靠在桌台邊緣,從容不迫道:“我說了,我對你還是很好奇的。”
“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吧,來之前我都問過顧遲均了。”
許庭婷上下打量她一番,輕嗤:“我對女人可沒興趣。不管是色誘還是錄音套話,你都抓不住我的把柄的。”
她麵色一凝。
“知道我知道你在錄音,很吃驚啊。”
許庭婷說著,動手從她衣兜裏掏出枚小型竊聽器,踩碎了又笑道:“在咖啡廳的時候,你也是故意的對吧?故意話說一半,因為你知道我不會輕易聽你的,輕易來這裏,所以才吊足了我胃口。”
“善意提醒你,在我麵前,你隻是個小兒科。千萬別自作聰明,要不然,我也可能會殺了你。”
宋詞麵色慘白,說不出話。
見她這幅模樣,許庭婷冷笑了下,轉身去拿那堆文件。
可就在轉身的那刹那,脖頸間傳來堅硬冰冷的觸感。
“現在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許庭婷也就愣了幾秒,而後側過臉看她,譏誚笑問:“會用槍嗎?”
“你猜猜?”
宋詞歪著腦袋,眼瞳清湛:“其實我是真佩服你,心思縝密又聰明,還歹毒。如果不是你非要動許庭川,我可能真的會和你做朋友。”
“朋友?我都足夠當你媽了。”
“在哪裏?”
“什麼在哪裏?”
“你私挪公款給宏元,總會留下憑據。”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麼說的意思是,你承認了?確實有憑據對吧?”
許庭婷慢條斯理地扣著指甲,眼皮不抬:“有啊,但我燒了,你再問,竊聽器都毀——”
猛地抬起頭來!
她後知後覺,目如寒鴉,嗓音冷冽:“這裏還有竊聽的?”
宋詞微笑:“我知道你不好對付,而我也沒有你那麼歹毒,所以隻好多留些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