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虛地問:“你怎麼在這兒?一直在找我嗎?”

“我找你很久了。”金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蘇菀,你好大的臉,把陸總一個人晾在屋裏,做什麼去了?”

“剛接了個電話。”我被她訓得有點兒掛不住臉,“怎麼了,陸總生氣了?”

“誰打來的電話要接那麼久?”金子沒好氣地說:“人已經走了,陸總那麼大的領導,時間那麼寶貴,你以為他會在房間裏巴巴地等著你?”

“好,那應該沒我什麼事兒了吧?我可以回家了嗎?”我頓時鬆了口氣,往包間方向走去,我的包還在裏麵。

金子緊跟上來,語調尖尖的,“回家?哎,蘇菀,有你這樣辦事兒的嗎?陸總那可是我的直屬領導啊,我把人家當神一樣地侍候,現在被你這樣一弄,我明天都不好交差了。”金子的眉頭擰成川字,不依不撓。

“那你把他的手機號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道歉吧。”

金子冷笑,“道歉?道歉有用嗎?”

我也納悶了,“那你說,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行?”

“怎樣?”金子看了我一眼,思索半天,最後煩躁地擺手道,“算了,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我們倆都喝了酒,不能開車,我打電話叫了個代駕先送她回家。

上車後,金子又問我:“你和陸總聊得怎麼樣了?”

一提這茬我就生氣,“什麼怎麼樣?陸總話不多,我跟他又不熟,還能聊什麼?就一直僵著唄。”

金子戳一下我的頭,說:“你傻啊,這麼好的機會不抓住,抱住陸總的大腿,以後你就跟著吃香的喝辣的了。”

我諷笑道:“金子,是我不懂這世道,還是你太天真?”

金子眯細了眼,看著前方,“我不管這世道,也不知什麼是天真,隻知道我想得到的,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得到。如果我是你,就攀上陸秦風,把他抓緊在手裏。”

“我不是你,也沒有你那些‘雄心壯誌’,我隻希望順其自然,即使再婚的話,也要嫁給愛的人。”

金子嗤笑一聲,“愛?咱倆到底是誰更天真?蘇菀,你多大年紀了,還相信愛情?當年,你跟陳飛凰也是嫁給愛情了,結果呢?混得比我還慘,所以說愛情頂個屁用啊。”

我笑笑,“可是,嫁給不愛的人,縱使有金山銀山,過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金子伸出右手,輕輕吹了一下做得精致的法式美甲,勾唇笑道:“我找男人,第一條有錢,第二條還是有錢,有錢至少可以讓我活得光鮮亮麗。當然,如果還有愛就更完美了。”

我看一眼金子,不知從何時起,我們倆的觀念越來越背道而馳,一見麵就互掐。

也因此,導致我對她越來越不能包容,互生罅隙。

而金子,也變得不再像從前的金子。現在的她,總喜歡打著為好我的名義,不停地挖苦我打擊我,真實意圖隻有她自己能懂。

我不說破,不過是念著舊情,不想彼此難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