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兩個人都沒再說話,陷入無限的沉悶之中,各懷心思。

把金子送到她的住處,要下車時,我叫住了她,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把目標改成陸秦風,我覺得你攻他要比攻陸鶴鳴更容易一些。”

金子沒料到我會這樣說,當即反駁道:“蘇菀,你有沒有搞錯?我未婚哎,我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為什麼要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做填房?那男人還有一個青春叛逆期的女兒。我可不像你那麼善良,做不了後媽,還是你比較適合。”

代駕是一個年輕小夥,聽到金子這樣說,回頭看看她,又瞅瞅我,眼神怪怪的。

我哂笑。

酒後吐真言。

金子又一次傷害了我那可憐的自尊心。

她覺得她長得漂亮,胸大腰細身材好,單身未婚,聰明有心機,能配得上陸鶴鳴;而我,相貌不如她,身材不如她,還離婚帶孩子,也不能生育,處處差她一截,所以讓我好好抓住陸秦風,“攀”上他。

我“嫁”陸秦風是“高攀”,而她“嫁”陸秦風是“下嫁”。

完美如陸鶴鳴那種男人,隻有優秀如她才配得起;至於我嗎?快快靠邊站,別礙她的事。

金子的野心,我的猜疑,讓我們倆人的友情漸漸變了質。

女人的友情,有的時候真的薄如紙。

第二天金子給我發來信息,說自己昨晚喝多了,好像胡言亂語了,說的什麼她自己也記不清了,讓我別往心裏去。

我笑笑,回道:沒事,我也喝酒了,你說的什麼我也記不清了。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吧,前一秒吵得人仰馬翻,後一秒就能握手言和。

下午五點鍾的時候,我正在整理報表,程秘書打來電話,讓我上頂樓,說陸總找。

我來公司的時間也不短了,這還是陸鶴鳴第一次傳我上頂樓,以前為了掩人耳目,即使在公司碰麵,也隻是很官方地打個招呼,更別提單獨見麵了。

我從包裏拿出化妝包,悄悄去衛生間對著鏡子補了補妝,又整了整衣服,確認沒有任何差池,這才乘電梯上頂樓。

頂樓安靜而寬敞,裝修大氣且奢華,和17樓的寫字間風格截然不同。

以前來這裏,是為了梁斯文公司的那個case,被陸鶴鳴折騰得一趟趟地跑,結果跑來跑去,case沒成,卻把自己倒騰過來了。

我熟門熟路地來到陸鶴鳴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進屋。

看到陸鶴鳴正襟端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一襲深藍色手工西裝,內搭熨帖的白襯衫,左腕戴一隻勞力士白金腕表,頭發後梳打理得幹淨清爽,十分有範兒。

看到我後,男人脊背微微後仰,修長手指三兩下扯下領帶,把襯衫扣子解開兩顆,露出性感而精致的鎖骨,抬眸,示意我走近他。

我回頭看了眼辦公室的門,未鎖,莞爾一笑,幾步走到陸鶴鳴麵前,斜倚在辦公桌上,笑得邪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