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忽然加速超過我,猛一刹車,攔在我麵前。

見鬼了!

我扭頭往回跑。

車門打開,車上下來個人,黑衣黑褲黑著臉,幾步趕上我,擋住我的去路。

是陸鶴鳴。

“你幹嘛啊,大半夜的跟著我,嚇死人了!”我差點被嚇哭。

男人比我還生氣,眸色沉遂,“使什麼性子?深更半夜地自己跑出來,遇到壞人怎麼辦?”

我賭氣不看他,把臉扭到別處,“遇到壞人更好,一了百了,你從此清靜了。”

“你到底想怎樣?”男人濃眉凝起,儼然沒了耐性。

我硬著頭皮答:“不想怎樣。”

“無理取鬧是吧?”

“我就無理取鬧了怎麼著吧?”我索性擺出一副無賴相,斜睨著陸鶴鳴,“你要打我嗎?”

男人一把抓起我,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我拎起來,舉到半空中,“真當我不敢打你是吧?”

我被他懸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的,非常難受,掙紮道:“陸鶴鳴你放我下來!”

“下次還敢不敢半夜離家出走了?”

我故意摳字眼道,“什麼離家出走啊?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家,你快放我下來,這樣我很難受!”

雖然明知無理取鬧不好,但無理取鬧卻能發泄掉壞情緒,這樣一折騰,我反倒沒先前那麼生氣了,可嘴上還是硬的,因為抹不下麵子。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男人威脅我,“你先保證不再犯錯誤,我才放!”

“保證什麼?沒什麼好保證的!”我把兩條腿盤到他的腰上緊緊纏著,“你不放是吧?有本事就一直這樣舉著,看誰撐的時間久。”

大半夜的,兩個加起來快六十歲的人,像小孩子似的置氣鬥嘴,也是沒誰了。

“我看你就是白天太閑了,晚有才有閑心思亂折騰,不如明天把你調到工地上搬磚去。”

他不提工作上的事還好,一提我更來氣了,“對,我就是太閑了,我現在已經被江娉婷打到冷宮裏了,這些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陸鶴鳴一點都不想隱瞞,“你前段時間太累了,趁機休息休息也好。”

“切,就知道你和江娉婷同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眼裏出氣,你們都是一夥的,就我是外人,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我一生氣,什麼難聽的話都往外冒,壓根不過腦子。

陸鶴鳴沒回我的話。

他掐著我的腰,把我塞進車子的副駕上,怕我趁他上車時逃跑,扯了安全帶把我綁緊。

這男人明知道江娉婷把我架空,打壓我,卻也一點不幫我,害我在公司倍受冷眼,班上得那麼艱難。

我越想越生氣,話也越說越絕情,“送我回萬月城,以後你家我再也不想去,你也不要來我家!”話說成這樣,就隻差說“分手”二字了。

陸鶴鳴還是不理我,發動車子,調轉車頭回了臨江別墅。

車停好後,我死死拽著座椅的後背,就是不下車。

陸鶴鳴耐心盡失,威脅道:“你再不鬆手,看我不把你打暈。”

我不管不顧地說:“你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