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鳴看看我,聲音清清冷冷地問:“她說的對嗎?”
“你在懷疑我嗎?江小姐是要給我500萬,但是是她主動給的,並不是我勒索的,她還要跟我簽協議。至於錢,我一分都沒要。”
江娉婷怒不可遏地說:“你胡說,明明是你提的,給你500萬,你就走人,少一分都不行。”
從來沒想到電視裏常見的情景會落到我身上,顯然是我低估了江娉婷的段數。
我冷笑,眼睛直直地望著陸鶴鳴,問他:“你信她,還是信我?”
陸鶴鳴眸色暗了暗,說:“我隻相信我看到的。”過幾秒加了句,“娉婷不是那種人。”
言外之意,江娉婷不是那種人,而我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我失望地點點頭,“我累了,你們都走吧,無論怎樣都行,求求你們兩個人放過我吧。我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說完,我“啪”地把門關上了,將兩人隔在門外。
頹然地坐在門後,什麼也不想想,什麼也不想做。
真是受夠了,夠夠的。
也不知坐了多久,約摸兩人都走了,我才站起來。
把門反鎖好,上床睡覺。
因為懼怕醫院,所以燈都沒敢關,一直開著。
睡至半夜,總感覺門外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心裏慌慌的,又擔心江娉婷再對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那個女人一向肆無忌憚慣了,誰知道接下來,她還會對我做啥?會不會半夜找人把我綁了?
越想,心越亂,索性穿起衣服去樓下梁溫文的病房找他,房間門沒反鎖,我一推就推開了。
梁溫文還沒睡,半躺在床上拿著本書看,見我來了,頗有些意外,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害怕。”我拉了把椅子坐到他旁邊,“我在這兒坐一夜,明天一早就走。”
“出了什麼事?”
“沒事,就是害怕,我請的那個護工家裏有事,我一個人在病房裏睡不著。”
“那你到床上來吧,我坐到椅子上,你身體本來就虛,再這樣坐一夜很累的。”梁溫文披上衣服下床,扶我去床上。
他這房間是雙人病房,另外一張床上住了人。
我看了看旁邊床上那人,遲疑地說道:“要不,去我的房間吧,我房間裏有兩張床,我們一人睡一張。有個人在旁邊,我就沒那麼怕了。”
“也好。”梁溫文穿好衣服,同我一起來到我的房間。
進屋後,我把門反鎖上,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叫上梁溫文一起推了桌子把門擋住,窗戶也從裏麵反鎖上了,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這才鬆了口氣。
梁溫文笑道:“沒想到你這麼膽小。”
我前幾天沒這麼膽小來著,今晚被江娉婷惡心到了。
我也笑,“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