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昨夜細雨紛飛,讓這座略有滄桑的古城在清晨掛上了一層薄薄的麵紗,臨安城外,嬌嫩欲滴的花瓣上掛著露珠,鳥兒正在樹上歡愉的鳴叫著,一隻淩空飛行的鴿子舒展潔白的羽毛,一頭紮進了這片安寧之中。
鴿子落在了一位少年的肩膀上,少年親切的撫摸著它的羽毛,將信取了下來。一聲長長的口哨,少年將手一揚,信鴿展翅,很快便不見了蹤影。一路小跑,少年進了一座簡陋的茶肆中,這間茶肆開在山路邊,雖然此處鮮有人居住,但在臨安城出城北上的必經之路上,茶肆的生意仍舊紅火。
少年走到一位正在喝茶的大漢身後,將信遞了過去。大漢接過信,揮了揮手,讓少年退下。信上顯然是好消息,那大漢看完喜笑顏開,揮了揮手,便與同桌的人一同走出了茶肆。一行四人邊走邊說著,那位大漢對其他三人說道,“這次有三位護法相助,想必能抓到他們。”
那三位護法中,有一中年男子顯然與這位大漢交好,連忙說道,“那是自然,有我們四位護法一起出手,想必能手到擒來。”
其中一位女護法努了努嘴,說道,“四個護法一起抓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還有臉在這說?”
其餘三人尷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說話。那位大漢輕咳一聲,說道,“他就快到這兒了,我們趕緊準備一下吧。”
四人設好了絆馬索,各自隱匿起來,不出多時便看到一輛馬車徐徐駛來,馬車到時,一條繩子突然升起,頃刻間便讓對方人仰馬翻。
待灰塵散盡,四位護法這才出來查看,卻不見一個人的蹤跡,四人互相點了點頭,各自拿出兵器,向那堆破木頭走去,四人圍住那木堆,大漢正欲用長劍去試探,隻聽轟的一聲,木塊突然飛起,塵土飛揚,兩個人影從破木堆中直衝而上,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段青與柳映蝶。
而這四人則是飛星派的四位護法。飛星派是臨安的大派,又擅長偽裝偷竊,自然是把段青與柳映蝶的行蹤牢牢掌握,隻不過天一子是他們惹不起的,所以他們一直等到此時才動手。
且說段青與柳映蝶一躍而起,正欲反擊,卻不料天上落下一張大網,四位護法各自拉住一角,向下拽去,段青反應過來,揮劍斬向那張網,可那網卻沒有被傷到半分,柳映蝶本就大病初愈,更是沒有反應過來。
二人被網困住,四位護法巨大的力道從網上傳來,二人竟被深深拍了回去,塵土飛揚,段青與柳映蝶被摔的七葷八素,被困在網中不得動彈,那位女護法如同鬼魅般衝出,隔著網點了段青與柳映蝶的昏睡穴。
接著三人拉起網,揚長而去,整個過程竟沒有任何人看見。
段青醒來時,隻覺得渾身酸痛,他掙紮著爬了起來,發覺自己在一間牢房中,地上是些枯黃的草,房間隻有一個小小的窗戶透進來微弱的光芒,他想起身去推一推那些木頭柱子,這才發現自己的腳上多了兩個鐵做的鐐銬,短短的鐵鏈被死死地固定在後麵的牆壁上。
“這是……這是哪?”從段青旁邊的房間,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正是柳映蝶在說話。
段青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在大牢裏。”段青這才適應了昏暗的環境,放眼看去,這裏有數不清的牢獄,可真正關了人的,隻有自己和柳映蝶的兩間。
柳映蝶仔細回想了一番,“這兒應該是飛星派的地方,那張網,刀槍不入,想必是天羅地網。”
段青點了點頭,“當年朝廷的追煞門打造了這張網,聲稱要將飛星派趕盡殺絕,卻不料被飛星派偷走。”他苦笑著,“沒想到我們卻被這張網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