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譽無視顧望湘,看著言楚:“我差點忘記了,舅舅你根本就不是我們許家人,和我們也沒有一點血緣關係,你不關心是應該的,但我許譽,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父母!”
說完,許譽轉身離去,冷漠至極。
顧望湘看了看言楚,笑著說:“果然,跟你說的一樣,你可有得頭疼了,侄子要窩裏反了。”
言楚長歎一聲:“這傻小子,最怕的就是他被仇恨蒙蔽雙眼,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到頭來,苦的還是自己。”
“你以為誰跟你一樣,把事情都能想得那麼開?”
言楚沉默不語,黑眸深邃……
許儒火葬的那天,許譽長跪不起。
入葬是在頭七,許家沒有請任何人,因為許儒生前,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他總是一個人呆著,吟詩作畫。
隻有親近的親戚前來祭拜。
入葬後,陰雨長綿。
周芳久病不起,積勞成疾,躺在床上,整天不省人事。
超市的事情,言楚全權找人打理,他心裏清楚,超市是周芳和許儒當初一手創辦起來的,不可能讓它倒下。
處理完渠道商的事情,本來應該去醫院看一下趙六月遺留在那裏的孩子,但沒想到,護士說,許譽將孩子接走了。
“孩子啊孩子,爸爸原本是想好好的對你,好好的給你幸福,可是現在,我的爸爸沒了,你說說,我怎麼給你幸福?”
陰冷的房間裏,許譽獨自坐在陽台,懷中抱著酣睡的孩子,聲音如同鬼魅。
趙六月知道許儒的死給許譽造成很大的打擊,她小心翼翼的走到許譽身旁:“孩子睡了……給我抱吧,讓他去睡覺。”
“趙六月,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愛你……”
許譽很少會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
“可因為愛你,我失去了我的父親。”他垂下頭,顯得無比悲涼,短短幾天,他瘦了七八斤,整個人看起來,無比頹廢。
趙六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這件事,確實是她錯了!
許譽抱著孩子站起身來:“不過我想開了,我會好好對你的。”
話音落下,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詭譎的笑意:“你太辛苦了,帶著孩子,所以我找了個人,幫你帶。”
“你……你什麼意思。”
“鄭箏啊,你的同班同學啊,她可是很想你呢。”
鄭箏!趙六月驚恐的退後一步。
鄭家不是破產了嗎?鄭箏和鄭楓琳的下落也無從追查,許譽怎麼會找到鄭箏?
“你這麼訝異做什麼?鄭家兩姐妹,可都很想你呢,她們現在無家可歸,我覺得你太累了,就雇傭了鄭箏來做保姆,帶帶孩子,你說怎麼樣?”
看著許譽的臉,趙六月覺得越發的恐怖。
她渾身顫抖:“許譽……你恨我無所謂,可你知道那鄭楓琳喜歡你,鄭箏也因為她姐姐喜歡你做了那麼多事,你讓她來照看我的孩子,不是明擺著要他死嗎?”
“怎麼會。”許譽笑了笑:“他可是我許譽的兒子啊,我一定會好好善待他,不讓他受一點傷害。”
說完,許譽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事:“哦……我都忘記了,人就站在門口呢,鄭箏,進來吧。”
話音落下,就看見門外緩緩走進來一個女人,清新明豔。
將近一年不見,鄭箏似乎沒什麼變化。
隻是看著趙六月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有冰冷的神色。
“許先生好,許……夫人好。”鄭箏微微朝著趙六月笑了笑:“好久不見,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