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安雷霆手段,將那日進出醫院所有人的名單,全部都擺在桌上。
與那日大婚出現在顧家的名單多有溫和。
“張鶴欽?”顧淮安的手滑過紙片上那兩個名字,“他在醫院做什麼?”
“據說是受傷了,具體情況不知。”
崔旭輕聲道,顧淮安覺得有些奇怪,婚禮那日的確邀請了張家人,可也隻是出於表麵客氣,沒想到張鶴欽倒是親自來赴約,也是怪異。
“宋月白又是什麼人,他的新歡?”
一模一樣兩個名字,這宋月白又是何方神聖,從前怎麼沒聽說過。
不過南城內卻隻有一個宋家,這宋月白難不成是那個宋家人?
“是他的表妹,幼年便留洋,如今才歸來,宋家倒是有意將她放在張家,這一回了國可是一直住在張公館,與張鶴欽形影不離。”
崔旭輕聲道,倒不知是怎麼樣一位妙人,能牢牢地握住張鶴欽那風流紈絝子弟的心。
“可有照片?”
顧淮安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宋月白沒那麼簡單,可就連崔旭,也不曾追蹤到一次這女人的行蹤。
整個城,除卻宋家和顧家,沒有人見過宋月白。
“沒有,她整日待在張公館,除了每周三去梨園聽程老板的戲外,再沒了別的消遣。”崔旭輕聲道。
“聽戲?一個留洋歸來的女子倒是好雅興呢。”顧淮安蹙了眉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倒是要看看,這宋月白是何方神聖。
……
梨園程老板排了一出新戲,約了宋月白前去聽戲。
她好生拾掇了自個兒便去了梨園,可誰知道去了之後,整座梨園居然是空的。
除了梳妝台那兒坐著的男人。
宋月白渾身一顫,想出那扇門,可誰知道身後來了兩個官兵將她的後路堵死。
那坐在梳妝台前的身影,她怎麼不熟悉。
沒想到顧淮安順藤摸瓜倒是找上她了。
“不是來聽戲的嗎,這般著急走?”男人回眸,清俊的眼眸驀地睜開,那一瞬間,渾身上下的血液像是凝結在了一塊兒。
這張臉,他怕是死了都不會忘記。
沈俞微,你沒死呢,好得很。
顧淮安攥緊雙手,心口抑製不住地疼痛,什麼宋月白,不過是這個女人使的障眼法罷了。
“你是何人,緣何將我騙至此,程老板人呢?”宋月白慌了,不由得後退,她怎麼敢往前麵走,那男人眼底的怒火,像是要將她徹底點燃一般。
“就這麼愛演嗎,微微?”顧淮安的心扯了一下,女人眼底的陌生那般濃烈,就好像他們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
宋月白噗嗤一笑:“你怕是認錯人了,我是宋月白,不是什麼微微。”
她轉身要走,卻不慎被男人一把攥著手腕,顧淮安一個用力將她扯入懷中,兩人貼得很近,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宋月白狠狠的一腳踩在他的腳背,怒吼道:“你這個登徒子,長得倒是正派,沒想到是個衣冠禽獸,救命,救命啊——”
懷裏的人兒不住地掙紮,嗓子喊得嘶啞,卻是怎麼都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