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強有力的臂膀，將她禁錮在身前。
顧淮安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不願意見我，可是你又因何要扮作他人？”
“你我之間，竟真的要變成這般嗎？我知道自己錯怪了你，這一天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顧淮安邊說邊哽咽，眼角早已經濕潤，淚水蓄在眼眶中。
他的心好疼好疼，撕心裂肺地疼。
連呼吸都變得很艱澀，顧淮安忍著落淚，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處，懷中的人兒不再掙紮，那般平靜，他以為自己猜的一切都是對的。
如今他不管，在所有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顧淮安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
沈俞微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
“說夠了嗎？”宋月白冷笑一聲，“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或許這張臉與你故友生得相像，可我這個人決計不會是，你若再這般，休要怪我了。”
“我錯了，是我對不住你，可是微微，你何必這般……”
我知你恨我，怨我，甚至想要殺了我。
可我也不想你裝作不認得我。
顧淮安心底抽搐，半句話不曾多說，他緩緩鬆開手，宋月白緩步轉身，對上那悲傷的雙眸。
她挑眉，冷笑：“除卻這張臉，還有什麼可以證明你的故友？”
那樣陌生而冰寒的眼，刺痛他的心。
顧淮安顫抖的手，落在宋月白的肩膀上，他緩緩揭下她肩膀上的衣裳，可那兒什麼都沒有，本該有個蝴蝶般的疤痕，卻是白淨的很。
“不可能的！”
他慌了，作勢要去扒宋月白另一邊肩膀，卻被女人一把抓著。
“嗬，都說了我不是，你再這般放蕩，信不信我跟你同歸於盡！”她寒聲，咬牙切齒，隨手抄起梳妝台上的剪子。
她的手，微微有些抖動。
“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顧淮安跌跌撞撞，不願意相信。
他在看到宋月白那張臉之後，心中難以抑製的喜悅，他以為她還活著，就算她恨他也好，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便是。
“你倒是好，連自己故友都分不清，聽你的話，似乎是虧欠了那位故友？”
宋月白嗤笑一聲，心底卻是不屑的。
顧家人素來擅長在世人眼前表演，殊不知他是不是在演戲，若真有愧意，他怎麼不去死呢。
他死了，才能贖罪呢。
“與你無關。”顧淮安緩步朝門外去，滿懷希望的一顆心，瞬間墜入冰潭底。
宋月白擦了擦脖間的血，笑了，那笑帶了一分釋然。
梨園的官兵走了，清荷忙不迭地進來，她拍拍心口：“嚇死我了，姑娘，你可知曉這些都是少帥府的兵，還以為他們知道咱們是張公館的。”
“傻不傻，就算知道是張公館，他也不敢隨意殺人。”宋月白笑言。
清荷點頭，雖說知曉軍閥之間的暗鬥，可明麵上倒是在粉飾太平，不過那位顧少帥，生得的確宛若謫仙一般。
不比自家三爺差呢。
也不知道，這少帥府興師動眾是為了什麼，清荷搖搖頭：“趕緊回去吧，要是被三爺知曉，奴婢可要慘了。”
“不著急，聽完戲再走也不遲呢，程老板排了新的戲。”宋月白笑笑，淡然地從梳妝台出去。
她的一顆心，早已經不會疼了，不過之前顧淮安所說的話，倒是有幾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