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方家公館。
書房裏,方懷庭緩緩將變音器摘下來,他一雙眸子微微眯著,裏麵透著無盡的危險氣息。
他完全沒想到,厲盛澤和唐昕甜之間的感情,會深到這種地步。易景昀在他們之間,居然激不起什麼波瀾,連帶著肖雅的狀況,也引不起唐昕甜的半分懷疑。
之前安排了那麼多的挑撥,收效甚微。
方懷庭心裏是不甘的。
也是因為不甘,他才忍不住又打了剛剛那個電話。
本來,他是想再跟唐昕甜說說易景昀和肖雅的事情的,可是,接電話的人成了厲盛澤,他才改變了策略。厲盛澤是個小氣的男人,尤其是對於唐昕甜,他的占有超乎常人許多。之前他一直從唐昕甜的身上下手,這次,或許從厲盛澤的身上做做文章也好。
事情他是辦了,隻不過,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他倒是希望一切順遂。
畢竟,他已經在厲盛澤和唐昕甜的身上,花了太多的心思了。
方懷庭心裏想著,緩緩轉著輪椅,出了書房。醫院那邊,肖雅的狀況還不穩定,他們隻是回來稍作休整,之後還要去醫院。他也得去瞧瞧,譚寧素準備的怎麼樣了?
隻是,方懷庭沒想到,他剛打開書房的門,就看到了譚寧素。
宛若沒有神誌的木偶一樣,譚寧素眼睛紅紅的,她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方懷庭,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眼裏還帶著無盡的驚恐。
隻一眼,方懷庭就知道,譚寧素聽到了。
也許不是全部,但至少,她已經窺探到了冰山一角。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方懷庭就懷疑譚寧素聽到了些什麼,而這次,是確認。刹那間,方懷庭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的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冷意,那感覺讓人如墜冰窖。
迅速抬手,方懷庭一把抓住了譚寧素的手腕。
“進來。”
厲聲說著,方懷庭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他拽著譚寧素直接進了書房,還順手將輪椅也扯了進來。他腿腳利落,根本沒有半分病態,譚寧素看著這樣的方懷庭,一雙眸子裏盡是不敢置信。
“你……你的腿……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譚寧素驚恐的開口。
夫妻本是最親近的,譚寧素自認對方懷庭也算了解,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方懷庭因為唐昕甜而受傷的腿,居然一點問題都沒有。三年了,他都是裝的嗎?這就是她的枕邊人,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她的?
還有剛剛那個電話,那個詭異的聲音……
方懷庭怎麼會是這樣的?
將譚寧素的模樣看在眼裏,方懷庭的眼神中,驟然更露出些許殺意。
大手順勢掐上譚寧素的脖頸,方懷庭冷聲道,“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寧素,我真的挺為你惋惜的的。你為什麼要過來,聽到那些?”
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譚寧素被掐著,艱難的開口。
“方懷庭,你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你想知道?”
嘴角微微上揚,方懷庭微微衝著譚寧素靠近兩分,他呼出的溫熱氣息,一點點的的噴灑在譚寧素的臉上。那溫熱的感覺,像是最危險的挑釁和叫囂,譚寧素明顯能夠感受到,死亡在逼近。
那種感覺,讓她的一顆心,整個懸了起來。
很快,方懷庭就笑了出來,“我是怎麼樣的人,等你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的,你不用太著急。”
“你要殺我……”
“你本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不用死的,可是怪就怪在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著,方懷庭的臉上,露出一副為難模樣。
那樣子落在譚寧素的眼睛裏,全是恐怖,“方懷庭,你就是個魔鬼。昕甜就是厲盛澤要找的人對不對?是你害了她,還要把她留在家裏,一遍遍的告訴她你是她的恩人,是不是?方懷庭,你到底對她都做了什麼?你還要再做什麼?”
想想這些年,唐昕甜的忍讓,譚寧素不禁心酸。
她恨。
她恨方懷庭的隱瞞,更恨自己蠢,居然沒有發現,自己的枕邊睡著的不是愛人,而是魔鬼。
聽著譚寧素的問話,方懷庭冷笑。
“你說的都對,唐昕甜有今天,都和我有脫不開的關係。她是厲浩宇的媽咪,是厲盛澤要找的人,隻不過她什麼都不記得了,當然也不記得,我是那個害她的人。她因為要報恩,在我身邊唯唯諾諾的隱忍退讓,那態度好極了……”
“你……你怎麼能這麼做?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譚寧素眼淚洶湧。
唐昕甜雖然不是她的孩子,可是,相處了這麼久,她即便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了,但對唐昕甜卻也是真的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