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紅族人,是不是叫紅綏?”沙族族長舔了舔嘴唇,問道。
這下輪到阿飛驚訝了,紅綏這麼名字他都沒記住,更不可能說,但現在又從沙族族長嘴裏說了出來;忙問:“是啊,你咋曉得?”
沙族族長又繼續舔了舔嘴唇,仿佛十分幹渴一般:“紅綏,他曾經也來過這裏,他是我至今為止聽說的第一個進入了荒月城,又平安出來的,隻是他好像在做什麼事情,神秘兮兮的,你最好小心一點他,這人生性古怪。”
阿飛一擺手,也不多話,徑直走出了審問室。
沙族族長看著阿飛出來審問室,舔著嘴唇,在屋中來回踱步,似是在回想著什麼;猛然間又抬起頭,看著沙安陽道:“安陽,你不是對荒月城好奇嗎?你跟著青飛去,快!”
沙安陽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就突然要自己跟著青飛那個混蛋去荒月城了?
見沙安陽沒動,沙族族長催促道:“不要問也不要懷疑,快去!”
沙安陽極不情願,但是也隻得照做;飛快地跑出去,趕上了阿飛,與他一起往外走;路上阿飛不停與他搭話,但是他對於阿飛的每一句話,都隻抱以一個哼。
出了部落,阿飛直直地往前走,沙安陽就叫住了他:“喂!荒月城在那邊。”
說著手指向南邊;阿飛卻是擺了擺手:“我知道,但是我的兵器掉在之前的地方了,我得先去找回來。”
遺失石板的地方也好找,跟著腳印找到有很多打鬥過痕跡的地方,那裏便是遺失石板的地方。
來到地方,阿飛把手深深地插在沙土中,摸索著尋找。
沙安陽起初還隻是看著,時間久了,他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也把手插進沙土中,語氣不好地問:“你丟的是什麼兵器?長什麼樣子?”
阿飛對他一笑:“沒事,我自己找,你那小身板累壞了可不好。”
沙安陽的臉陰了下來,他覺得阿飛的話是對他的侮辱,便索性抽出手,冷冷地抱臂站在一旁,心裏對阿飛不屑更是強烈。
不一會,阿飛摸到了那熟悉的觸感,就是他的大石板!抓住大石板,用力地往外一抽,白色在陽光下閃爍著五彩顏色的大石板,被阿飛舉在了頭頂。
阿飛很開心,問沙安陽要了一根獸筋,把大石板綁在了背上;沙安陽看著阿飛,心裏不屑道:怪人,把石板當成個寶貝!
石板也找到了,兩人動身又往荒月城的方向去,阿飛是一刻都不想耽誤了,腳下賣力地奔跑;讓他驚詫不已的,是沙安陽居然可以跟上自己的速度,還隱隱有些要超過自己的跡象。
夕陽西斜,兩人才氣喘籲籲來到了一座荒廢的古城前。
荒漠的夕陽和其他地方的有些不太一樣,沒有金紅似火,反而特別亮,令人忍不住要把眼睛眯起來;夕陽下,荒月城一半便夕陽照得鮮亮無比,另一邊就看上去陰冷淒涼;兩邊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一般,相伴的存在著。
荒月城和沙族部落一樣,房子、牆體全部都是用石頭堆積壘砌起來的;但是不同的是,沙族部落使用的石頭都是一塊一塊大小不一,不規則的石塊;而荒月城所用的都是大小形狀顏色完全一致的長方體紅色石頭,其中還混著一些灰色沙泥;房頂也是漂亮的碧綠色弧形石片疊在一塊;但是城中沒有一絲生氣,地上的石縫中依稀有幾棵不知名的枯葉,在風中搖擺不定。
阿飛站著的位置,地上插著一柄鐵質短刀,刀體紅綠交織,刀刃閃著寒芒;刀柄上纏著幾圈摸起來很柔軟舒服的布條;刀中間插著一張布,布寫著暗紅色的字。
兩人看著短刀,都很驚訝:要知道,在整個東大荒上,鐵都是一種很稀有的東西;製造鐵的難度極高,還要把鐵打造成這種樣子更是難度極高;任何一個部落中,都隻有位高權重的人才配擁有使用鐵的權利;一般使用的武器都是用石頭和木頭製造的。
阿飛十分稀罕這柄鐵質短刀,將它別在腰間,隨手把布遞給一邊的沙安陽,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啥,我不識字,你看看上麵寫的啥嘞。”
沙安陽看著阿飛腰間的刀,有些羨慕;接過布,心中對阿飛更加不屑一顧了:連大字都不識,果然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蠻子。
展開布看了兩眼,沙安陽就搖著頭把布遞了回去:“我也看不懂,這種字我都沒見過。”
阿飛接過布,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一看就愣住了:這是龍文。
布上寫著:月上三更天,用刀取血滴在地上,才可入內。
入夜,明亮的圓月高懸於空中;明月下的荒月城,像是披上了銀輝的素裝,看著更加的荒涼了幾分,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上去十分陰森,連夜風從裏麵吹出來,都帶著一絲詭異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