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砸了數十下,紅綏也趴在地上不動彈了,阿飛心想“不會把他砸死了吧”;用腳把紅綏翻了個麵,見到他雙目緊閉,但是呼吸還算平緩,才稍稍鬆了口氣。
把紅綏翻麵時,阿飛眼尖地看見,他的胸口上有一片鱗片,和自己身上的不一樣,這是個月牙形銀白色的鱗片,由下往上長的。
再一想,安琳兒說他父親拔過鱗片,深入骨髓的疼痛還拔不下來,頓時心生壞念頭;蹲下身子,捏著了紅綏胸口的鱗片,一咬牙使勁一拔,紅綏猛然間就彈起身來;雙腿一蹬,將阿飛踹到了牆邊。
紅綏彈起身來的瞬間,血紅色的雙瞳驟然轉為金色,包圍著豎縫般的瞳孔;臉部奇異的拉長了,雙手雙腳全部變成了尖利的爪子;倘若沙安陽在場,一定會驚呼:這就是荒月城阿飛的樣子!
阿飛眼見紅綏變了一個模樣,也是愣住了;紅綏卻不管阿飛是否愣神,腳爪蹬地,一個飛身從半空向阿飛撲來,雙爪交叉抓下,阿飛胸口赫然就出現了一張血網。
劇烈的疼痛讓阿飛回過神來,一邊躲避紅綏,一邊揮舞石板去拍打他;變了身的紅綏靈敏異常,每次都是貼著石板躲過去,接著又揮抓向阿飛。
漸漸的,阿飛落了下風,石板被紅綏打飛,身上已經出現了無數道傷口,半個身子都像是被血染了一般。
阿飛退無可退,靠在了石牆上;紅綏一個高空降落,四個爪子一齊刺進了阿飛的胸腔腹部;阿飛隻感覺嗓子發甜,一股血腥味湧了上來,整個嘴裏充滿了血。
阿飛雙手緊緊握拳,在失去意識前隻有一個念頭:X的!這都是老子的血!想著,一口將嘴中的血液吞咽下去,也失去了意識。
紅綏將四個爪子拔出,在空中翻滾了兩圈落地,齜牙低吼凝視著阿飛;阿飛的身體軟綿綿地滑倒在地;下一刻,阿飛又站了起來,模樣迅速變化起來,變得和紅綏一般無二,隻是身形要稍大一圈。
兩人對立著,突然間,兩人一起動了,速度奇快,如同兩道金光銀輝的閃電,所過之處都留下了殘影;兩人你來我往,不分上下,一時間打的難舍難分。
隨著兩人的打鬥,四麵牆壁上赫然多出了許多抓痕,地上石沫翻飛,唯一巋然不動的,隻有正當中的石台木盒。
酣戰中,紅綏眼中的金光閃爍了幾下,恢複成了原本的血紅色;這個時候看見阿飛的模樣,看見他凶厲的表情,冷汗下來了;當即向後抽身,模樣又在一瞬之間變回了原本的老人模樣。
阿飛自然不會讓紅綏逃跑,向前進步,身子猛然急轉,右爪狠狠抓下,在紅綏的胸口留下了三道又深又長的抓痕;紅綏連忙跳竄進坑道,逃之夭夭。
阿飛也跟著衝進坑道,這時候正當中的石台金光大現,周圍的火把都黯然失色;金光中,五條金色的光繩射出,捆住了阿飛的手腳脖子,拉到了石台之上。
阿飛嘶吼著奮力掙紮,卻無法動彈分毫。
……
阿飛悠然轉醒,此時空間裏麵已是一片狼藉,四麵石牆上,十分淩亂的遍布著抓痕;之前下來的坑道,也掉落了許多泥土下來。
撐著地站起來,首先就往自己的身上看去,隻見到身上全是幹涸的血,找不到傷痕和那四個血洞,隻道是自己身體好,恢複都比一般人快。
扭身看見石台上木盒,心中也好奇起來:這是什麼東西讓紅老雜毛這麼上心。
拿過木盒,見這木盒嚴絲合縫,就像一整塊的木頭,精雕成的盒子,完全找不到開口在哪;用力晃了晃,聽得裏麵有東西撞擊聲音,舉起往地上砸去,欲將木盒砸開,拿出裏麵的東西。
木盒撞地,將結實的地麵磕了一個小洞,但木盒卻完好無損;心下好奇不已,接連嚐試了幾次,這個木盒都是打不開,砸不壞,隻好作罷。
將木盒夾在腋下,背起石板,順著坑道往上爬,不一會又重新站在了千墨山上;此時依舊皓月當空,仿佛時間並沒過去多久。
左右張望了一下,沿著先前上來的路回到千城;千城已經烈日當頭了,與千墨山所見的時間,完全相反;阿飛也不想那麼多,徑直來到祭司家中。
推簾而入,隻見到房屋中,已經沒有人在,便轉身又往安琳兒家中走;果然,在安琳兒家中找到了沙安陽,祭司這時也端著食物,與安琳兒有說有笑的從房間中出來,見到阿飛,善意一笑,打了聲招呼;阿飛點頭回應。
“飛哥,你怎麼去了那麼久?你這身上……”沙安陽一見到阿飛,就樂顛顛地擠到他身邊,見他一身幹涸的血液,不禁語塞。
安琳兒見狀,連忙端了一盆水來,叫阿飛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