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1 / 2)

那天,雲蕭尋到白墨,跟她說了這麼一句話:“回憶不能抓的太緊,要不然隻會變成黑暗。”

如此簡單的話,卻讓她的心情漸漸好轉起來,講話深奧如雲蕭,他不善寬慰人,向來冷漠處之,如今能夠講出這種類似溫情的話語,確實實屬不易。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吃飯的時候,她問雲蕭。

“元朗告訴我,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讓我陪陪你。”

“誰?”她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元朗。”雲蕭話語簡潔:“你沒見過他嗎?成人禮那天,他也在。”

雲蕭的話,似乎解釋了元朗曾經見過白墨,所以在學校裏認出她並不奇怪。

白墨僅僅是皺了皺眉,很快就說道:“沒有,我沒見過他。”成人禮沒有,在學校裏更沒有。

她在想,那個聲音好聽,隱有溫情的男人,他會是元朗嗎?也許是,也許不是。

元朗她自是聽說過的。

從智力上來說,元朗是個天才,正確的說是天才群裏的天才。對於一個15歲就大學畢業的男人來說,他的記憶力一度讓人豔羨不已。

現年27歲的他,投身政壇,為人低調,多是致力於醫療事業。

他是元清的孩子,母親徐藥兒更是醫藥世家獨生女,他和雲蕭一樣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元朗童年時光較為坎坷,父母事跡堪稱佳話,所以元朗的存在,本身就是世人矚目焦點。

隻能說後來元朗淡出了媒體視線,長大成人後從未在媒體麵前曝光過,行事不張揚,這是白墨最為欣賞的。

聽聞,他沒有政商惡習,不養名車,更不揮金如土,聽說他被很多女人私底下封為政商貴公子。

既然稱為貴公子,那便說明元朗不同於一般的政商子弟,他在聲名大噪前,必定不依靠家族,付出了許多努力和代價。

相貌好,家世好,學曆高,能力出眾,品性……不知,但前四項累加在一起,足以傲視男兒界了。

但那時候的元朗對於白墨來說,無非是一個名字而已,再無其他。

“他來學校幹什麼?”倒不是白墨好奇,她隻是那麼隨口一問,並不上心。

“找教授有點事情。”雲蕭說:“來去匆匆,改天我再介紹你們認識。”

“好。”

那一年,她20歲。

醫學院學習任務很吃力,常常都要呆在實驗室裏,有時候和雲蕭一起外出吃飯也要踩著時間點。

她除了選購生活用品,偶爾吃飯之外,幾乎沒什麼生活樂趣,在外人眼裏太過枯燥的實驗室生活,看似無趣到了極點。

偶爾和同學外出吃飯,偶爾參加醫學小組研討會,偶爾心情鬱悶時開車四處轉轉,回來後哪怕心情如故,卻早已學會了自我麻痹,深吸一口氣,繼續投入到學習和工作中。

她在醫院裏實習,積累經驗,患者說她是個容易親近的人,她的教授卻說她在很多時候表情冰冷的像是一塊冰。

她想,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很多麵,就像阿諾。她明明不喜歡和別人共餐,卻把潔癖掩藏的很好,那麼不動聲色,那麼清淺淡然,她笑的時候宛如這世上最耀眼的向日葵,隻有光明,至於那些黑暗,卻被她收藏在了內心最深處。

其實她也一樣,她並不是一個太過良善的人,她的良善和微笑都留給了她的家人。即便是跟雲蕭相處,她也存有太多的理智。

她跟阿諾的性格南轅北轍,阿諾麵冷,心善;而她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很多時候麵冷,心更冷。

24歲那年,她出了一場車禍,她已經試圖不去回想她當時的心境變遷。

那夜的記憶很朦朧,車身嚴重擠壓,眼前景物一會清晰,一會模糊,直到她摸向自己的腦袋,才發現觸手滿是鮮血。

肇事者逃匿,她被扭曲的車身卡在車裏,根本就出不去,她吃力的想摸向自己的手機,她想給雲蕭打電話,但手卻無力極了,眼前竟是一片模糊。

她知道,她的意識在抽離。

那一刻,她想到了她的父母,她的妹妹,她的外公外婆,她的所有親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