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詐元朗,她啞口無言(1 / 2)

白墨不會知道,此刻的元朗究竟有多緊張,擔心白墨會把他轟出去,表麵鎮定,耍賴到了極點,但心情卻忐忑不安。

白墨確實在客廳裏掙開了他的手,就在他失落之際,她已經把手機遞給了他。

無波的眸子,卻讓元朗無比歡喜,那樣的喜色倒讓白墨生出幾分愧疚來。

於是元朗像模像樣的坐在客廳裏打電話,白墨轉身去了廚房,倒了一杯熱水走過來再次放在他的麵前。

不過是一杯水而已,正在講電話的男人竟然笑了,好似夏夜流螢,遮掩不住的耀眼風華恁。

白墨收回目光,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沒吭聲。

這個時間段,這種天氣,找誰開鎖都不方便,所以元朗掛斷電話,歎氣說了三個辦法可以開鎖。

1、天亮後請人過來開鎖。(此法理智,但晚上住哪兒呢?蕩)

2、砸破車窗,打開車門。(此法神經病,這種天氣一路吹著寒風,怕是要進醫院急救。)

3、求助警察。(此法大驚小怪,又不威脅生命,想來縱使給警察打電話也是無用的。)

白墨覺得元朗分析的很好,所以她回到臥室,拿出自己的錢包,淡淡的看著他:“附近有酒店,我可以先把錢借給你。”

“不急。”元朗打量著房間擺設,當他看到餐桌上晚餐包裝依舊,沒有動過的跡象時,心裏一沉,“你沒吃晚餐?”

白墨知道他在看什麼,她確實沒吃,倒不是晚餐是他買的,所以吃不下去,而是沒有食欲,所以就沒動。

看他麵色不太好,想是誤會了,她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他如果生氣那是再好不過了,從此以後互不幹擾,挺好的。

但元朗並沒有生氣,隻是有些落寞,“我也沒吃晚餐。”

白墨坐著沒動,他給她買了晚餐,自己卻沒吃?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說話間,他已經起身往廚房方向走去。

白墨眯眼跟過去,對正在冰箱旁晃悠的元朗說道:“你坐著,我來做飯。”

這話怎麼聽,都有些咬牙切齒。

她拿圍裙係起來,他垂眸笑了笑,無聲幫她洗菜。

白墨知道趕不走他,也索性不說話了,廚房就那麼大,難得兩人沒有任何碰撞。

時間太晚,白墨熬了稀粥,準備了清蒸魚,炒了蒜蓉茄子,香菇油菜,一份平菇雞蛋湯。三菜一湯,想了想,白墨也不計較飯菜有什麼講究了,又臨時加了一道菜,翡翠桃仁。

元朗見了問她:“喜歡吃桃仁?”

她看了他一眼:“控血壓。”她擔心自己會暈死過去。

元朗佯裝聽不懂,無辜的笑笑,以至於白墨縱使有脾氣也沒辦法發泄出來。

這個時間,她應該躺在床上睡大覺才對,但她卻在廚房裏忙碌著。算了,就當是她欠了他,吃完這頓飯,她需要跟他好好談談,不能再這麼糾纏下去,太累心了。

元朗並不知道白墨的想法,此刻整個房間裏隻有她和他。近在咫尺,恍似夢中。

……

初見她,是在白墨18歲成人禮。身為女主角的她自然很漂亮,笑顏如花,眉眼間的明媚和燦爛好比夏日烈陽。

成人禮結束,他和父母夜宿法蘭克福,也就是那天晚上,他在楚家酒窖裏看到了她。

溫昭向來喜歡收藏酒,這裏的藏品都是他的,溫昭邀請他入內欣賞,隻是談話間手機響了,外出接電話時,看到白墨也進了酒窖。

他進去的時候,白墨正在陪溫昭擦拭那些酒瓶,動作熟稔,看樣子時常在做這些工作。

她和溫昭說話的時候語氣柔和,看似平靜,但話音卻極其壓抑。

“外公,爸媽幫我找到了親生父母。”

“嗯。”溫昭問她:“你是否想去看看他們?”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們。”美麗年輕的容顏上被哀傷覆蓋,她的眼眶中明明含著淚水,但卻倔強的不肯落下來:“我雖然生來殘缺,但畢竟也是他們的孩子,怎麼能說棄就棄?如果沒有媽媽,我早就死在了福利院……”

她語聲憤恨,因為倔強,執意不肯落淚,隻把那些無法宣泄的情緒用重重的言語發泄出來。

她說:“殘疾人也是人。”

……

他悄然離開了酒窖。

楚家都是高智商,就連白墨這個養女也是智商很高,並非跟遺傳有關,而是楚家極其重視白墨智力啟蒙和教育,她又十分好學上進,優秀出色的外表,結疤的內心有著不敢觸及的敏感。那道傷疤帶著與生俱來的殘缺和自卑,被父母丟棄後的痛苦和絕望,當她童年正需要父母在身邊的時候,卻過早的融入福利院生活中。

那是福利院,不是孤兒院,她所接觸到的人不是有病,就是身帶殘疾。她有她的痛而不能言,她有她的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