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心機,他百毒不侵(1 / 2)

白墨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她在一片漆黑混沌中奔跑,以至於迷了路,但她並沒有驚慌失措,因為這時候有人朝她走了過來,修長的身材,模糊的眉眼,他握著她的手,那麼牢。

他說:“冬天很冷,需要靈魂依偎在一起度過寒冬,牽著我的手,跟著我走,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這些東西,唯我能給。”

有陽光穿透迷霧和黑暗,照亮了他的眉眼,漆黑的眸深不見底,看著她的目光無比專注和深情,她甚至能夠在他的眼眸中看到她的倒影,那麼清晰,那麼真切。

他在微笑,笑容宛如晨間懸掛枝頭的新露,清冽,偏生帶著孤注一擲的執拗,不肯輕易就在陽光下消失恁。

這一天,白墨在連城,熟悉的房間裏,緩緩醒來。

房間裏早已沒有元朗的身影。

是的,淩晨的時候,他同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離開了,留下一個無語還擊的她,還有一杯他不曾喝過半口的茶帶。

他讓她對他負責,她良久不語,後來同他說話,聲音是無奈的:“元先生,做人不能這樣。”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聲音淡淡揚起,從容不迫,有著厚重的質感。

她低頭扯著抱枕穗子,力道不重,隻是為了梳理有些雜亂的思緒:“……你這樣步步為營,會讓人覺得心機頗深。”

“生活中能夠讓我耍心機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你是第一個。”元朗忽然不想遮擋自己的情感了,他在雨夜的淩晨,寂靜的客廳裏,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那麼坦白直接,也不管白墨是否能接受的了。

白墨側眸看著室內一角,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是一個習慣發脾氣的人,如果以前遇到這麼胡攪蠻纏的人,她說不定會直接發怒,但元朗這個人太過有眼力勁,也太過固執了。

麵對這樣一個他,好像百毒不侵,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因為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會生氣,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多費口舌,但不說,心裏卻堵的厲害。

他看似說話間不溫不火,不急不躁,行徑跟無賴差不多,但出口的話,卻說的滴水不露,讓她避無可避。

“元先生,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如此優秀,我如此不堪,何必強人所難呢?”

強人所難嗎?元朗悵然,她又怎知,他有多喜歡她。

“再不堪的人也會有人將她視若生命;再優秀的人也會對他不屑一顧。如果你是前者,我就是後者。還有……”元朗在燈光下,意味深長的告誡她:“抬高我可以,但不能貶低你,我不喜。”

視若生命?

白墨心下一窒,如果他是認真的,他對她的感情竟已這麼深厚了嗎?

“我的行徑可能在你眼裏類似耍無賴,但我並不認同,為了和你在一起,至少我正在努力著。”

說完這番話的他,終於站起了身,看著她麵前早已喝去大半的茶水:“晚上少喝茶,否則,容易失眠。”

這一夜,恰恰相反,熟睡的人是白墨,失眠的人是元朗。

天氣很好,元朗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冰冷的陽光鋪陳灑落,卷著潮氣迎麵襲來。

打開電腦,跟下屬交代工作任務,縱使隔著千山萬水,隔著電腦屏幕,對方也能感受到元朗心情很不錯,也許他的嘴角還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

白墨吃早餐的時候,收到了元朗發給她的短信:“如果已經起床的話,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她放下短信,沒繼續理會,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但這些事情裏麵不包含愛情,更不包括一個元朗。

她是沒辦法對他負責了。

她拿著攝像機,把家裏裏裏外外,還有小區悉數記錄在攝像機裏,她之前錄了好幾天,剪輯編寫後傳給了母親。

視頻聊天,白素一邊忙著自己的事情,一邊輕輕的笑,“首都冬天比較冷,但連城氣溫卻比較高,你有福了。”

她動情開口:“這座城市很想念你。”

白素停了手頭工作,眸色柔和,感慨道:“它是一座溫暖的城。”

白墨笑,她覺得這話說的很貼切,連城確實很溫暖,有家的地方就是溫暖的,好比連城,好比素園,好比法蘭克福。

母女說著瑣碎的話,白素很喜歡白墨購買的餐桌布。粗布,式樣簡單懷舊,看著讓人覺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