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此刻她在他懷裏(2 / 2)

成人男女都想回到小時候,因為兒時無憂,快樂可以是很微小的事情。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除非這個世界不曾發生過改變。

小時候,她喜歡奔跑,長大後卻發現世界太大,她終其一生也難以跑到終點線,除非壽終正寢。

小時候,她喜歡繪畫槍械圖,長大後卻發現為人醫者比前者更有意義。

這個世界沒他們想象的那麼美好,就像未來沒他們想象的那麼暢通無阻。

他們長大了,都在發生著改變,雖然離幼時預期有偏差,但至少他們一直都對人生和未來心存期待。

她已很久沒哭了,已經記不清上次哭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始終都堅信,每一次哭泣,是為了下次能夠笑的更加溫暖。

為什麼

tang那麼排斥元朗?是啊!為什麼呢?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因為他喜歡她?因為他孤注一擲的賴著她?還是因為他深情的眸,溫存的話語,明朗柔和的笑……

她蜷縮在沙發裏,把臉埋在膝蓋上,午後時光,她就這麼睡著了。

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她和幼小的阿諾在捉迷藏,她藏在隱蔽的角落裏,阿諾笑著叫她:“姐姐,姐姐……”

她被阿諾找到了,引來阿諾的笑聲,她也忍不住輕輕的笑,嘴角笑容明媚,仿佛陽光照在了她的心裏……

以前都是她自己跟自己玩捉迷藏,經年之後才忽然醒悟,有時候躲身角落,能被在乎的人尋找到,那份激動足以蓋過這世間所有悲喜。

心裏住著暖陽的人不會在隆冬季節覺得寒冷,但黃昏醒來,室內一片漆黑,她開始有了冷意。

手機在桌麵上發出刺目的白光。四條短信,元朗發來的。

——你那麼聰慧,卻一直封閉自己的心。對我視而不見,你在擔心什麼,害怕什麼?

——你不是一個輕易就傷害別人的人,如果傷害了,那隻能說明你把你的壞脾氣都留給了你最親近的人。我在你心裏是否已經親近如斯?

——我說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我說我愛你,也是真的愛。遇見你,一眼可抵萬年;心動瞬間,足以覆水難收。接受我,試試你是否能愛,試著把愛和牽掛融進生活,若你願意住進我心裏,一秒也是一生。

——下雪了,這是我在連城度過的第一個冬天。我等你,一直等你。我賭,你怕你會愛上我;我賭,你對我心存不忍。

……

最後一條短信是下午三點發來的,白墨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經是六點鍾了。

走到窗前,天色昏暗,陰霾朦朧,漫天雪花緩緩飄落,小區景物看不甚清楚,但還是能夠看到元朗的。

他站在樓下,周圍已經聚攏了十幾位小區住戶,一個個撐著傘,跺著腳,嘴裏哈著熱氣。

他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雪,白墨看著他,他為什麼要逼她?

外麵的風,冷颼颼的吹著。

雪花遮掩了路燈光線,也遮掩了白墨臉上的濕意。

她站在人群外看著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她開門,看到他傻傻的站在房門外,他說他站了好幾個小時,他撒謊說他車鑰匙鎖在了車裏,他說他還沒吃飯,他說:“我視你如生命。”

元朗看著白墨,眸色轉濃,臉色蒼白的男人,在這一刻終於笑了。

他和她,一個笑的歡喜,宛如最純真的孩子,一個哭的傷心難過,憤怨無奈。

他腳步僵硬,步履艱難,剛邁動腳步,就險些跌到雪地裏。她在眾人目光下,踩著積雪,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

他在她盈盈的眸子裏看到了他的喜悅,不可抑製,喜不自勝。

“你這招苦肉計用的不錯。”她說。

他笑,伸出手,唇凍僵了,說話很慢,那麼慢足以讓白墨能夠讀出他在說什麼。

他說:“墨墨,你抱抱我。”

癡傻如他,她上前,輕輕抱住他。

他周身澈寒,但卻抬起僵硬的手臂執拗的抱緊她,用她聽不到的聲音對她說:“25歲到31歲,六年魂牽夢縈。萬幸,此刻你正在我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