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他覺得很溫暖(2 / 2)

他發了那麼多短信給她,冰天雪地裏,他選擇短信而不是電話,她會湊巧出現在醫院附近的站牌前,這說明了一切。

他知道了有關於她的一切。

他說:“你值不值得我愛,我說了算。愛情這回事,原本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因為你,我覺得很溫暖。”

他說:“愛到極致是平淡,不要求此生轟轟烈烈,肝腸寸斷,惟願安穩度日,與你攙扶終老。”

……

有人說:一味逃避火藥,隻會有一天不幸錯過火花。

白墨對愛情並沒有所謂的期待,元朗的出現在她的意料之外,自此以後似乎每一次相見都是不歡而散。她退,他進,直到她無路可退,這才驚覺他早已走進她的世界太近,太近……

20歲那年見過她的生身父母,她在回程途中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忘記苦難的人,深處溫暖中的人應該在殘缺中學會感恩。

生活的真諦,原本就是經曆痛苦,保持歡喜和希望。

以為難以放下,但麵對的時候,方才得知,她早已在經年歲月裏放下了過往。

如果她沒有放下,就不會對那些曾經憎恨憤怨的人淡漠相待,試圖選擇遺忘。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好,父母也好,她見證了太多親人的死亡,也經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告訴自己,縱使天塌下來也要盡量忍著眼淚,平靜接受命運。

那些以為過不去的坎坎坷坷,以為她難以跨越的心理障礙,一如親生父母,一如林弛。她聽了,仿佛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而她隻是一個局外人,內心無波無瀾,沒有絲毫起伏。

人這一生中,會有很多“戰爭”需要經曆,唯有和自己的戰爭最難打,所幸她沒有所謂的好勝心,心甘情願未戰先敗。

這一夜,白墨看著元朗輸完液,拿著熱毛巾幫他擦手,擦臉;去廚房熬粥,他在半睡半醒間靠在她身上,不管怎麼說好歹吃了半碗濃粥,病懨懨的躺下,也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就又睡著了。

比起他,白墨整個晚上都沒怎麼睡覺。

幫他把外套洗了,熨燙衣服,出來的時候,見他在睡夢中似乎在咳嗽,又取了幾片藥喂他吃了,想來即便他昏昏沉沉的睡著,隻怕也睡不踏實。

想起來連城的時候,她從家裏帶了一些藍葵錦,把行李箱來回翻了好幾次,終於找到了那包藍葵錦。打算煮茶喝,畢竟對呼吸道有好處,又能治療感冒、咳嗽和喉痛,他多喝一些總沒錯。

忙完這一切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這時候的她反倒沒有了睡意,捧著水杯坐在了一旁,淩晨看書,如此通宵夜讀,仿佛回到了大學時期。

到了淩晨五點,白墨這才有了睡意,摸了摸元朗的額頭,已經退燒了。她開始糾結躺在哪兒休息比較合適。

她是不可能大白天補眠的,畢竟元朗還病著。

去母親房間睡覺,置元朗於不顧,似乎說不過去,最重要的是多出來的那一床被子此刻正蓋在元朗的身上。

她的床還是很大的……

元朗醒來的時候,房間光線還很暗,他一時有些不知身置何處。待眼睛適應光線,觸目就看到了白墨的背,漆黑的發絲披散在肩頭,顯得她雙肩異常瘦削。

白墨身上隻蓋著被子一角,也不怕凍著……

這時候的元朗終於恢複了意識,原本因為生病情緒很低落,如今看著白墨竟莫名的緩和了情緒,就連心也一寸寸的柔軟下來。把被子蓋在她身上,她感受到了溫暖,往他身邊無意識的移了移。

他順勢把她輕輕摟在懷裏,她的氣息纏繞在他的頸項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暖意。

他下意識摟緊她,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低聲呢喃道:“我在不在你的夢裏?”

白墨做了一個夢,夢裏麵出現一張張熟識的麵孔,他們把酒言歡,他們在人生的道路上恣意行走著,一路高歌,歡聲笑語充盈整個年少青春歲月……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已攜帶溫暖走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