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玲心裏酸溜溜的,這睡覺都要睡不著了,這蓉美人是個什麼人物,她竟然都沒有聽過。
在進宮的時候柳月玲就已經把這宮裏的事兒給摸清楚了的,美人倒是一大堆,還真沒有一個叫蓉美人的,與她一同進宮的秀女也沒有一個名字帶蓉字的。
因此,這來路不明的蓉美人讓柳月玲好生心煩。
她越想就越是睡不著,雲蘿瞧著她似乎睡不好,便問:“娘娘,這麼晚了不睡,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柳月玲可不是個輕易能將心事告知給誰的人,更何況,雲蘿乃是粉黛的親妹妹,粉黛又是青璃的親信,雖說青璃被貶入了冷宮,但從青璃弄傷了蘭莫邪而沒有被殺掉的情況看,就知道青璃被貶不過是蘭莫邪生生小氣罷了,她想複寵,那是遲早的事兒。
因此,柳月玲這就擺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無比感傷的歎著氣,說:“哎,這兩日本宮實在是忙,也沒有多少時間過問姐姐的事兒,也不知道她們主仆在冷宮過的怎麼樣?本宮聽說,冷宮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兩日才病死了一個,明日本宮要找人想辦法打點一下,讓她們不要過的太難才是……”
雲蘿心思單純,在柳月玲這種老手麵前那絕對堪稱智商為零,一聽柳月玲這麼說,她也跟著難過起來:“是啊,也不知道姐姐和璃娘娘過的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她們……”
“欺負倒是不會,姐姐她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粉黛跟著她,大約也不會受太多的委屈,隻是冷宮中吃穿用度都成問題,姐姐可是過慣了好日子的人,也不知能不能吃飽。雲蘿,你去給本宮準備下,支點例銀,明日好拿去打點。”柳月玲說。
反正她得了不少賞賜,做點麵子工程也是應該的,等青璃從冷宮出來,必定是比她柳月玲受寵的。
不為別的,隻為蘭莫邪瞧著青璃的那份溫柔,便是裝不來的。
他的心裏,恐怕連李秀禾都沒有,但卻有青璃。
柳月玲是懂的,像蘭莫邪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會輕易為誰動情,若是動了,一定情深綿長。
她哀哀的歎口氣,她什麼時候才能抓住他的心呢?
若是有這麼一天,恐怕她連睡夢中都會笑醒的,雖然她得寵,但也隻是做了床上發泄的工具罷了,賞賜給她的東西,永遠都及不上賞給青璃的那些。
長夜漫漫,如此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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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玉侍寢後,一早醒來身旁已經是空蕩蕩的了,緋玉光著身子抱著被子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反應過來。
照例是一碗湯藥,緋玉皺著眉喝完了後,就拿到了冊封的詔書。
這對緋玉來說簡直就跟做夢似地,一夜之間,她雖然失去了清白,可當了一輩子奴婢的她也有了翻身的時刻,就連平時高高在上的大宮女亦欒琴芳都要對她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娘娘,這感覺可真是好極了。
在蘭莫邪的寢宮呆了一陣,緋玉又得了額外的驚喜,不僅賞賜了首飾布料,還賞賜了兩個侍婢給她留著用,這麼一來,她可真是做了主子了。
緋玉在亦欒安排好了一切後,這才帶著東西回了賢福宮。
從此以後,她雖不是賢福宮的主位,但也有了自己的地盤。
這一切改變來的太突然,飄飄然間,緋玉就更加的要對李秀禾盡忠了,若不是李秀禾,她一個姿色不算上乘的小宮女,又如何能出人頭地?
緋玉一回賢福宮,李秀禾已經在等著她了。
“奴婢給娘娘請安!”緋玉照例給李秀禾請安,並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
倒是李秀禾,提點她說:“你已經是王上的人了,該自稱臣妾才對,你是本宮的陪嫁丫頭,本宮對你,自然要比別人親切,你就喚我一句姐姐就好。”
緋玉愣了愣,她還有些不能接受這個轉變,入宮前每日的喚李秀禾為小姐,入宮後又每日的喚李秀禾娘娘,這麼多年了,她還真是不習慣的。
“傻丫頭。”李秀禾笑了笑:“你和本宮還生分什麼呢?我們之前的情誼,你這些年的盡心伺候,也當得起。”
“是,姐姐……”緋玉輕輕的說了一聲,這就乖巧的坐到了李秀禾的身旁。
於是,這對新晉的蘭昭國好姐妹,這就就李秀禾的複寵大計開始了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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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玲倒是說到做到,一早用了早膳,就讓雲蘿拿了些銀子上冷宮去了。
每一天勾心鬥角的過也是過,坦坦蕩蕩的過也是過,與其多樹立敵人,不如多發展同盟,反正王上喜歡青璃,柳月玲相信自己表達對青璃的好,蘭莫邪知道了一定會讚同。
柳月玲花了五兩銀子外帶幾個媚眼就擺平了冷宮的侍衛,大搖大擺的進了冷宮,這是她第一次來,但也被冷宮的場麵震住了。
雖有高大的朱紅宮牆攔著,一派神秘的模樣,但繞過了宮門前的照壁,內裏著實荒涼。
這兒的屋子破破爛爛,那些穿著著破爛衣物的棄妃們個個枯瘦如柴,天兒這麼熱,卻還得頂著太陽在院內洗衣舂米劈柴,做著內務各府各司份內的事兒。
而那些小太監則人模狗樣的拿著鞭子看著,誰敢偷懶,那上前就是一鞭子。
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主子,如今連奴才都不如了。
柳月玲尋了一遍,並未看見青璃和粉黛,雲蘿瞧著這仗勢已經嚇得淚汪汪的了,她沒瞧見自己的親姐姐,心中很是害怕,就擔心粉黛是不是被帶去別處受罰,或者已經出事了。
好在柳月玲嘴甜,又是個嬪位,隨便拎個太監問了問,就知道青璃的所在處了,打探清楚後,柳月玲不是先去找青璃,而是先去找管事的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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