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許相思小心的抬起了臉龐,偷偷的看了男人一眼,在對上了他那深邃的目光後,又迅速的將頭低了下去。
“我來,是想跟你道個歉。”
“哦?”男人挑了挑修長的眉頭,饒有興趣的問,“道歉?你要跟我道什麼歉?”
“我今天不該對你發脾氣,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是我的錯。”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很快又歸於平靜,露出了淡然的一笑,話中透著幾分家長般的欣慰。
“思思倒是越來越懂事了,懂得會向人道歉了。不錯,你已經成長了。”
男人的語氣讓許相思多少有些慍怒,忍不住反駁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冷墨似笑非笑,“在我眼裏,思思永遠都是一個小孩子。”
許相思微微紅了臉頰,她覺得和這個男人根本無法交談下去,小聲說,“總之,總之我隻是來向你道個歉,我先走了!”
“等一等。”冷墨叫住了她,拍了拍身畔的沙發,“過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許相思心中疑惑,不過見到男人一臉認真的神色,似乎真的有什麼要緊事,於是便在他身旁坐下,不過卻刻意的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對此,冷墨倒是不以為意,隻聽他問道道,“你和王叔去銀行這件事,有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沒有啊,我對誰都沒有說,王叔應該也沒說吧。”
“那我再問你,當時那夥劫匪搶劫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王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許相思回想著當時驚險的情景,搖了搖頭,“他似乎也被嚇到了。”
聞言,冷墨目光沉沉,似乎若有所思。
見到他這副樣子,許相思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問,“你該不會是在懷疑王叔吧?”
“也可以這麼說,但有許多事情還有待考證。”
“拜托,你別開玩笑了。”許相思有些啼笑皆非,“當時那些人砸開了窗子,把王叔和他的隨從小孫都毒打了一頓,他們身上的傷可是真的,你也看到了。”
“那又怎麼樣?”冷墨淡然的聳了聳肩,“萬一,隻是一通苦肉計呢?”
“那,你能告訴我你懷疑王叔的理由嗎?”
“很簡單,他缺錢。”
“你僅僅隻憑這宅子裏沒有傭人,以及牆壁上掛的那些假畫,就一定要斷定王叔缺錢嗎?”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冷墨冷笑了一聲,“還有一些別的原因,不過,暫時我可不會告訴你,等著瞧好了。”
他在玩神秘,隻可惜許相思有些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思維。
想來王叔他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還千裏迢迢趕到國內告訴她父母給她留下了一筆遺產的事情,而且在她來到瑞士後,衣食住行都由他照料著,這樣的大好人,怎麼可能和那些劫匪是一夥的?
“你慢慢查吧,不過我告訴你,你大概是想多了,王叔絕不會是那樣的人。”
說完,許相思便站起身來,正想回房間去,身後卻又傳來了男人的一句。
“思思,這世界本就複雜,而人心要遠比這世界要更加複雜的多。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永遠也不知道別人的笑臉下,究竟是一顆真心,還是淬著毒的刀子。如此輕易的就相信別人,可是會吃虧的。”
許相思在門口處停了下來,回轉過小臉,頂撞了一句。
“沒錯,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很清楚,若是在沒有確鑿證據下就懷疑一個真心誠意對你好的人,不僅會傷到別人的心,同時也是恩將仇報。”
直到她回到了房間,冷墨這才收回了目光,沉沉的目光下,單薄的唇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這小東西心地倒是醇厚,這些年給她調教出了一顆善良的心,也算是沒有對不起她父母。隻是太過善良,有時也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