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已經恨她恨到這種地步了嗎?
許相思感覺心涼了,涼的透透的。
就像是失了靈魂的提線木偶,她出了冷宅,渾渾噩噩的穿越了那片薔薇花海的庭院。
正在這時,除了她的腳步聲外,麵前還有一道腳步聲響起。而在她抬起目光去看時,那道腳步聲也同時停住了。
在那鋪著青磚石的花圃小道間,她和陳春花相距不過五米,四目相對。
許相思回過了神來,手指不由得一捏,骨節發出“哢”的一聲響。
真是冤家路窄!
這幾日,即使她被公司的事擾得焦頭爛額,卻還不忘了盯著陳春花的消息,一直在苦苦等待著老管家向她通風報信。
然而,這女人卻在今天休假回來了!
“陳!春!花!”
許相思咬了咬牙,就像是突然瘋了的兔子,張牙五爪的向那女人衝去。
“你這個女人為什麼要誣陷我,我饒不了你!”
此刻的許相思,明顯是情緒激動,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把陳春花嚇得不輕,她飛快的回過神來,就連行李都丟下了,扭頭就跑。
“站住!”許相思憤怒的吼道,“你跑不了的!”
陳春花見她這凶神惡煞的模樣,一心隻知道逃跑,哪裏還顧得了其它。
然而,許相思此刻已經是怒火中燒,健步如飛,很快就追了上去,一把揪住了陳春花的衣袖。
“跑啊,你接著給我跑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話音一落,她二話不說就一巴掌扇了過去,把那女人打得哀嚎了一聲,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
扇了這一巴掌,許相思仍是不解氣,不好好教訓教訓她,簡直出不了那口惡氣!
“哼,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黑紗之下,究竟是怎樣的一張惡毒麵孔!”
許相思再次撲了上去,伸手要去抓陳春花的麵紗,陳春花頓時嚇壞了,一邊躲閃著,一邊和許相思廝打成了一團。
這前院花園裏打得熱鬧,書房裏,冷墨端坐在書桌前,目光沉沉,似乎在進行著一番深思。
良久,他拿過了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
“呦!冷總,您這樣的大貴人居然會主動聯係我,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電話另一邊,傳來了帶著幾分恭敬的語氣。
“有事需要你幫忙。”
“您冷總有什麼話,直接吩咐就是了,幫忙可不敢當!”
沉吟片刻,冷墨說道,“子良公司的經營遇到的困境,我要你貸款五百萬給她。”
“這個好說,不過按照流程,我需要通過財政報表來了解他們公司的盈利情況,以及……”
“不必。錢我來出,你隻需要幫忙貸給她就好。”
“這……可以是可以,不過冷總您這是鬧哪一出啊?我怎麼看不明白呢?”
“你不需要明白,照我說的做。”
“沒問題,交給我了。”
冷墨打算掐掉電話,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叮囑了一句。
“不要提起我的名字,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了解。”
掛掉了電話,冷墨朝椅子後傾倒了幾分,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他不想幫,真的不想。
可惱火的是,看到方才那女人滿是哀求的小臉,又不禁讓他想起了一手把她帶大,她一口一個“小叔”的叫著,那乖巧的模樣。
終究是他一把拉扯大的,縱使他心腸再硬,眼睜睜看著她走投無路,終究還是做不到。
男人緩緩的合上了雙目,閉目養神,隻聽外麵傳來了一陣喧鬧,他開門問了一句。
“什麼事,吵吵嚷嚷的。”
“先生,不好啦,大小姐和陳春花在庭院裏打起來了!”
“什麼?”
冷墨皺了皺眉頭,箭步來到窗前,扯開窗簾定睛一看,頓時一臉的鐵青。
花園裏,許相思還在試圖撕下陳春花的麵紗,那女人叫的就像殺豬一樣,拚命的阻撓,這就讓許相思感到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