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暢龍淡聲回答：“朋友。”
“男女朋友嗎？”
“嗯。”
點點頭，院長媽媽苦笑：“小倩是個好孩子，是我的病，拖累了她。”
周暢龍不語，靜靜聽著。
“不瞞你說，我們福利院收養了17個孩子，他們有的3歲，有的5歲，小倩那個時候是3歲，最小的。”
頓了一下，她望向窗外，“後來，他們長大了，有的很有出息，也有的很平凡。我生病以後，隻有小倩一個人擔起了全部責任。周先生。”
轉過頭，院長媽媽看著周暢龍，“不知道我這樣說，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小倩很單純，很善良，這樣的女孩子，一旦用了真心，就會一直堅持到底。有點，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意思吧。”
“我知道。”
“如果你沒有真心，那麼就請周先生不要讓我們小倩犯傻。”
院長媽媽是過來人，他和聶倩的關係，恐怕早就分明，隻是為了聶倩，裝作不知道罷了。
“小倩總是怕我擔心，我也隻能表現出不擔心，才能讓她放心。周先生，如果你對我們小倩出自真心，就請好好珍惜她。她是值得的。”
院長媽媽話落，隻聽病房外傳來聶倩的聲音。
“你怎麼在外麵？”
“院長媽媽讓我出來待一會兒。”
聶倩眼神一閃，點頭：“哦，走吧，進去吧。”
推門進來，她看見周暢龍坐在病床前，微怔。
“院長媽媽，要喝水嗎？”
院長媽媽點頭：“好啊。”
她倒了一杯水過來，細心說道：“有點燙，等下再喝。”
“好。”
從醫院出來，坐上車子。
聶倩猶豫一下，還是扭頭看著周暢龍問道：“院長媽媽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
周暢龍啟動車子，“嗯”了一聲。
聶倩頓時緊張起來，望向車窗外，她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那個，院長媽媽都說什麼了？總不是說了我的壞話吧？”
“就是說了你的壞話。”周暢龍淡聲說道。
“哎？”聶倩蹙眉，瞪向他：“不可能！院長媽媽怎麼可能說我壞話？”
周暢龍側目看她一眼，勾唇：“她說你是個壞女孩，讓我趕緊離開你。”
聶倩愣住，臉頰滾燙。
她知道，他說的是反話。
那麼真話就是……
“就是啊，我就是個壞女孩，你最好趕緊離開我。”她說著，垂下眸子。
雙手放在腿上，突然有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將她的手指包裹住。
溫暖縈繞，她情不自禁的抬眸，順著手臂過去，直到望向他的側臉。
他目視前方，眸色沉沉。
“周暢龍。”
“嗯？”
“周暢龍。”
“嗯。”
“沒什麼，就是想叫叫你。”
“想吃什麼？”
“唔，讓我想想。”
“快點想。”
“知道了，別催我。”
她笑，明媚如初。
如果再給聶倩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那麼腦袋秀逗！
安城那麼大，吃飯的地方那麼多，她為什麼偏偏選了那裏！
當然，她忘記了，那個人，她家的店鋪就在那條街上。
可是後來，她又想，為什麼周暢龍明明知道，卻還要去呢？
當她報出店名和街道的時候，周暢龍握住方向盤的手指一僵。
聶倩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自顧自的興高采烈，“我想吃那個飯好久了，特別好吃，一會兒你嚐嚐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