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林文躬身行禮,道:“皇上,許營最近動作越來越頻繁,那兩人已經多次收到許營的指令。”

“他想做什麼?”景南潯問道。

林文斂眸,道:“回皇上,許營叫那二人盡量表現忠誠,以此博得您的信任。”

景南潯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朕知道了,你告訴他們,不可露出馬腳,暫且安撫住許營。”

林文下去後,景南潯眉心緊皺,一臉凝重。

九裏見狀,問道:“皇上,可是為許太保之事心煩?”

景南潯冷冷一笑:“許營是越來越囂張了。”

“他是心慌了吧,手中權利越發的少,許太保又向來是個有野心的。”

“是啊,朕如今手中籌碼還不夠,還不能將他一舉殲滅,便隻能等待最佳時機了。”景南潯歎了一聲,有些不甘心地握緊了拳。

九裏安撫道:“皇上莫急,許太保手中爪牙眾多,非一朝一夕能鏟除的。”

景南潯未語,須臾後忽然問道:“貴妃如今怎麼樣了?”

九裏道:“自從上回公主中毒事件後,貴妃安靜了不少,據說每日在明月閣以淚洗麵。”

景南潯不由得笑了,卻帶著一絲諷刺:“隻怕這是她故布疑雲,一個狠心毒害自己孩子的女人,會以淚洗麵?怕是演戲罷了。”

他眉宇間現出一抹煩悶與排斥,轉身時,衣擺隨風而動,隨著話音落下,身影也出了殿門。

“即便如此,朕也得去看看,安撫一下許營。”

九裏搖了搖頭,忙匆匆跟上。

走在禦花園的小路上,許夢瑤心中不由得竊喜,前方是高大挺拔,威嚴滿身的皇上。

即便發生這許多事,她仍然無法怨恨。

方才來了明月閣,他便提出去禦花園賞花,她哪有不應的道理,隻與他一起,何處都是天堂。

柔聲問:“皇上,臣妾這幾日還念叨您呢,您今日就來了。”

景南潯麵色淡然:“嗯。”

許夢瑤並未氣餒,雙頰染紅,遞上了一個香囊道:“皇上,這是臣妾繡的。”

景南潯低頭看去,那香囊上繡著青蔥綠竹,栩栩如生。

他動了動手指,終接了過來,薄唇微動:“貴妃辛苦了。”

分明沒甚情緒,許夢瑤卻嬌羞不已。

忽見前方水榭中,雲伶與麗妃相對而坐,二人柔荑中皆捏著一枚棋子,一方黑一方白。

景南潯腳步微急,上了水榭的台階,站於一旁道:“愛妃,麗妃,你們怎在這?”

許夢瑤初瞧見她們。便是麵色一僵,反應過來時,皇上已經去了,她隻能也跟上去,強笑著道:“妹妹們怎有此雅興,在此下棋。”

她是貴妃,位份在雲伶之上,她站起身,便要行禮,景南潯卻攔住,隻道:“無須多禮了。”

麗妃卻沒人護著,婷婷嫋嫋的福身:“臣妾見過貴妃娘娘。”

許夢瑤嘴角一勾:“起吧。”

雲伶瞥了她一眼,笑言:“今日天氣不錯,麗妃來找臣妾閑聊,聽桃葉說,這園子裏的花來了,便來這下棋,還能賞景。”

“嗯,是個好去處。”景南潯環視一周,頗有同感的點頭:“你們繼續下,朕在一旁看著,說不得,還能與愛妃學學棋藝。”

雲伶羞澀一笑,嗔道:“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可不敢在您麵前獻醜。”

景南潯朗聲一笑,顯然十分受用她的誇讚。

許夢瑤看地直咬牙,目光暼到棋盤,心生一計,道:“皇上,不若回明月閣臣妾陪您下幾局,二位妹妹在這閑聊,咱們就不要打擾了。”

麗妃望了她一眼,目光中竟是說不出的諷刺。

景南潯渾不在意,擺了擺手道:“不必,朕就在這就好,待會和伶妃下也是一樣,你若覺得無趣,先回去吧。”

許夢瑤委屈的唇瓣差點咬出血來,望著他不肯挪步,也不知該說什麼。

倒是雲伶嗔怪地拍了他一下:“皇上,說什麼呢,貴妃這意思就是想和您下棋,你怎如此不解風情了,”

景南潯摸了摸鼻子,未說話,但態度卻是明確,分明是裝作不懂。

見他不說話,雲伶笑著道:“皇上去吧,臣妾一會也回去了,思寐還在宮中,臣妾也得回去瞧瞧,”

“那……好吧,明日朕再去看你。”景南潯再不情願,隻得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許夢瑤衝她二人勉強一笑,轉身跟了上去。

麗妃望著二人身影消失,轉頭看向雲伶:“姐姐真是大度。”

“攔住一次,還有第二次,不大度,難道要做個妒婦嗎?”雲伶微微挑眉,卻是鎮定自若。

麗妃探究地望她:“姐姐就不怕她真的籠絡了皇上,東山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