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潯忙於政事,雲伶便沒有打消了詢問他許家的事,回了鳳安宮。
正殿中,楓葉端著茶遞上來,不解地問道:“娘娘,將軍為何幫您?”
雲伶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淡淡道:“本妃也想不通,可能是因為本妃之前幫了他,不過本妃總覺得他的態度有些怪異。”
總覺得他有些莫名亢奮,這般態度反倒叫雲伶不安。
桃葉撅嘴道:“娘娘,奴婢瞧著這將軍傻裏傻氣的。”
雲伶瞧了她一眼,正色道:“桃葉,本妃需得警告你,下次萬不可如此說話,將軍有官職在身,你雖為本妃奴婢,可將軍若要計較,表示本妃也無法救你。”
見她生氣了,桃葉忙福身應下:“是娘娘,奴婢曉得,下次再不敢了。”
雲伶擺擺手,她退了出去,半晌又進來,道:“娘娘,貴妃來了。”
“她來做什麼。”雲伶沉吟了下,起身邁步:“出去看看。”
許夢瑤見到她便笑意盈盈:“伶妃妹妹,本妃來看看思寐。”
雲伶未語,望著她微微眯眼。
許夢瑤眉宇間泛著得意,解釋道:“哦,本妃倒是忘了,妹妹還不知道呢,皇上準許了本妃來看看公主。”
雲伶淡笑,偏頭道:“楓葉,將公主帶來。”
楓葉將思寐抱了出來,小家夥瞪著大眼睛好奇地看來看去,對許夢瑤一掃而過,無甚興趣。
看向雲伶時眼睛一亮,咿咿呀呀地伸出小手,要抱。
雲伶抱過來,小家夥笑得像朵花似的。
許夢瑤心中嫉妒,卻又覺得悲涼,不由得抹了眼淚:“我的女兒,母妃來看你了。”
小家夥揪著雲伶的衣領,自顧的玩,沒理會她。
許夢瑤見狀,哭得更加淒慘:“伶妃,可否讓本妃帶思寐回去,本妃從未和思寐一同吃住,如今孩子都不認得我了。”
雲伶還未說話,楓葉卻是道:“貴妃娘娘,奴婢鬥膽問一句,上回公主去了,回來便中毒了,這一次您可有自信能照顧好公主?”
許夢瑤臉色一僵,許嬤嬤頓時喝道:“大膽丫鬟,與貴妃娘娘如此說話,你眼中可還有尊卑?”
雲伶蹙眉,拍了拍被嚇到的思寐,有些不滿道:“許嬤嬤,這是本妃的鳳安宮,並非貴妃的明月閣,本妃的丫鬟,還輪不到你教訓。”
許嬤嬤噎了一下,垂首道:“伶妃恕罪,老奴無意冒犯。”
許夢瑤擦了擦眼淚,道:“姐姐莫與許嬤嬤計較,她也是心疼本妃。”
“你若想接思寐回去,也並非不可,隻是本妃有話在先,如今這孩子在本妃名下,貴妃需得好好照顧,若出了什麼意外……”
雲伶話音未落,許夢瑤忍著心中憤怒,擠出一抹笑容:“妹妹放心,這也是本妃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
骨肉二字,她咬的十分重。
雲伶不可置否,隻道:“若真是如此,最好,莫再像上次一樣。”
許夢瑤臉一僵,卻見她將孩子遞了過來,忙抱在懷裏,忍不住有些得意,終究孩子還是回到她的手中。
便有些著急離開,道:“天色不早了,妹妹早些休息吧。”
言罷,轉身匆匆離開。
桃葉啐了一口:“瞧這樣子,好像娘娘會反悔似的。”
雲伶望著殿門,沉默不語。
楓葉便拽了桃葉一下,示意她少說兩句。
待景南潯來時,想要看看思寐,才知被許夢瑤帶走了。
景南潯疑惑不解,不讚同道:“愛妃,你為何給她帶走,她若傷害思寐怎麼辦?”
雲伶失笑:“皇上,上回是為了陷害臣妾,況且那毒也不會致命,可有了教訓,相信她不會再來第二回了。”
“那也沒必要把孩子給她。”
雲伶見他著急,便耐心解釋道:“皇上,臣妾下午去看您,發現您的政務很多,可是因為許家?”
景南潯麵色一沉,頷首道:“嗯,許營最近動作太多,朕不得不防。”
雲伶道:“所以臣妾將孩子給貴妃送回去,安撫許營,以免他刺激太過,做出什麼來,給您添亂。”
景南潯歎了一聲:“愛妃,還是你知道幫著朕。”
聞言,雲伶垂眸一笑。
景南潯擺了擺手道:“不提這事了,掃興得很。”
複拍了拍雲伶的手,望了一眼窗外,意味深長道:“愛妃,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雲伶抿唇,天旋地轉間,已是被他抱起,床幔落下,隻餘曖昧的氣氛在殿內久久未曾散去。
翌日,雲伶寫了封信,送出了宮。
林文收到後,打開細瞧。
信中寫道:而今許營有所察覺,行事需萬分謹慎,多加小心,現宜修生養息,不可妄動。
林文燒剛毀了信件,就見外頭小廝跑了進來:“大人,不好了,高大人在去往蘇州途中遭遇劫匪,如今下落不明,隻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