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瑤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未免事態更嚴重,忽然指向雲伶,道:“就是你,皇上,就是伶妃害的,否則思寐怎麼會中毒。”
雲伶嗤笑一聲,帶著淡淡的嘲諷:“貴妃,思寐是在你宮中中毒的。”
她望了一眼地上的許嬤嬤等人,道:“目前的嫌疑都在這幾人身上,貴妃不分青紅皂白就安在本妃身上,可是有失偏頗了。”
“你!”許夢瑤噎了一下,忽而轉身一把拉住許嬤嬤,問道:“你說啊,嬤嬤,這事跟你們沒關係,你告訴皇上。”
許嬤嬤啞口無言:“娘娘……”
麗妃突然看向奶娘,道:“你貼身伺候公主,若飲食有異樣,你應該第一個知道。”
奶娘慌裏慌張的磕頭:“沒有,奴婢不知道啊,奴婢沒有喂公主喝過米湯!”
雖是極力否認,可神色卻有幾分慌張。
景南潯立刻察覺不對,沉聲道:“九裏,帶到暗牢,別讓她死了。”
九裏應聲,走到奶娘身邊,剛要開口叫侍衛,就聽奶娘哭喊出聲:“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奴婢說,奴婢說,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
許嬤嬤捏了她一下,今天這事處處詭異,不想叫她繼續開口。
然而奶娘已經嚇壞了,拂開了她,往前爬了幾步,道:“皇上饒命,奴婢招,是剪秋,是剪秋讓奴婢做的!”
景南潯的目光攸的射向剪秋,剪秋一臉迷茫恐懼,連連搖頭:“沒有,奴婢沒有,皇上,她說謊!”
說完手腳並用的爬到了許夢瑤腳邊,死死拽著她的裙擺:“娘娘,娘娘你救我!奴婢沒有,你知道奴婢沒有做!”
許夢瑤也一頭霧水,驚慌至極,隻能對奶娘厲聲喝道:“奶娘!你若敢胡說八道,胡亂攀人,本妃饒不了你!”
“你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她餘光隱晦地瞥了一眼雲伶。
可惜奶娘似乎被嚇破了膽,根本沒有察覺到,一臉惶恐的道:“貴妃娘娘,是你想要奪回孩子,才讓奴婢這麼做的啊。”
許夢瑤抬手給了她一個巴掌,有些歇斯底裏地喊道:“你胡說,本妃沒有,本妃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
此言一出,景南潯卻是想起了上次的事,頓時怒從心中起,咬牙道:“許夢瑤。”
許夢瑤怔怔回頭,不停地搖頭,喃喃道:“皇上相信臣妾,臣妾沒有。”
景南潯抿緊了薄唇,抬手給了她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響徹在殿內。
“你真是個毒婦。”景南潯恨聲道,看她的目光本就沒有多少憐惜,如今一絲溫度也無。
許夢瑤跪坐在地上,捂著臉頰,眼淚不停落下,道:“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
景南潯再不想聽她言語,厭惡的擺了擺手:“九裏,傳朕旨意,貴妃謀害……”
“皇上!”雲伶忽然打斷了他,看了一眼同時看向自己的麗妃,隻覺此事越發蹊蹺了。
景南潯回頭道:“怎麼了?”
雲伶示意他稍安勿躁,道:“皇上莫急,此事還有疑點。”
景南潯沉吟片刻,不在言語。
雲伶看著奶娘,目光犀利,問道:“你說貴妃指使你這麼做,那你說說哪日,哪個時辰,是威逼還是利誘?”
奶娘有點慌亂地道:“是……是公主發病前一日,貴妃收買奴婢,還用奴婢家人威脅,奴婢不得不從。”
雲伶挑眉:“你的意思是,第一次公主生病,你就被貴妃威脅下毒了嗎?”
奶娘點頭:“是。”
雲伶笑了笑,偏過頭問:“禦醫,這紫薯粉和肉放在一起,需要多久才會發作?”
禦醫沉吟片刻,躬身道:“回娘娘,隻需一日,公主反應這麼大,是因為體弱,否則不會如此嚴重。”
“所以,貴妃幾日前要你下手,你卻拖到了昨日。”雲伶笑得意味深長。
奶娘看了她一眼,心虛地低頭,胡亂點頭:“是,奴婢害怕,所以拖到了昨日。”
雲伶看了一眼米湯,笑吟吟的問:“九裏,這米湯是今日剩下的吧。”
“回娘娘,正是。”九裏躬身道。
“給公主的膳食,哪有隔夜的?”雲伶道,看著奶娘的目光有些諷刺。
昨天下的毒,今天的膳食裏頭怎麼會還有毒?顯然奶娘在胡說八道,下毒的人並不是她。
一問便露餡了,滿嘴胡言。
景南潯了然,微微眯眼:“說謊,九裏。”
奶娘本就害怕,一聽這毫無溫度的聲音,頓時身子一軟,砰砰的磕頭:“皇上饒命,奴婢說謊了,奴婢不是貴妃指使,是麗妃,是麗妃叫奴婢在今日揭穿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