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一切時,已經是深夜,雲伶帶著楓葉桃葉回到鳳安宮,隻覺一身疲憊。
帶著滿心複雜,一夜都沒睡安穩,隻覺夢裏皆是一些亂七八糟的。
甚至夢到了麗美人控訴她太過心軟,以至於害她丟了性命。
翌日醒來,隻覺得頭劇痛無比,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楓葉輕柔的聲音響起在耳畔:“娘娘,您醒了,不舒服嗎?”
雲伶搖搖頭,搭著她的手起身,聲音有些嘶啞:“伺候本妃起來吧,將筆硯紙墨取來。”
“娘娘慢點。”楓葉服侍她起身,梳洗幹淨,又取來了筆墨。
雲伶將昨日麗美人的死詳述的寫在信上,還有幕後真凶許夢瑤,又將昨日她藏起來的毒藥也放進信封。
隨後又抽了一張宣紙,寫了一封,兩封信寫好,交給了楓葉。
“務必送到林文那裏,這封給林文,讓他將寫有麗美人三個字的信,交給麗美人的母親。”
楓葉應下,轉身去了。
林文收到信後,立馬開始行動,麗美人的母親看了信果真痛不欲生,哭了個昏天暗地。
林文第二日又去了一趟城外的農家小院,許二夫人已經不再哭了,她雙眼腫若核桃,將十四歲的小兒子推到林文麵前。
“求林大人栽培我兒,來日為他姐姐父親和大哥,報仇雪恨。”
林文歎了一聲:“這……林二夫人可想好了,令公子若真與我一起,便再無往日開懷,隻有勾心鬥角,滿身危險。”
許二夫人淒慘一笑道:“哪還有開懷,老爺與他哥哥姐姐都……”
她停了話,再說不下去了。
林文頷首道:“好吧,許二夫人既然想好了,那本官也不推拒,需知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夫人放心,主子吩咐了,叫本官護你們周全。”
許二夫人到如今也沒弄明白背後的人是誰,不過救了她們,不管是為什麼,都不重要了。
“謝謝大人。”
林文搖頭,帶著小公子離開。
秋獵越來越近,景南潯越發的忙,便是到了鳳安宮,也是匆匆的來,匆匆的去。
這日,他一來便說要將秋獵事宜交給雲伶,雲伶瞧他實在太累,便應了下來。
有了雲伶幫忙,他頓時輕鬆不少,也不再那麼忙了。
兩人難得有空,便去禦花園走走。
景南潯牽著她的手,摘了一朵路邊嬌豔欲滴的花,別在了雲伶的耳邊,低沉一笑:“真美。”
雲伶垂眸,餘光暼到了水榭,忙道:“我們去坐一會吧。”
景南潯笑看她的背影,大步追了上去。
水榭中,涼風習習,雲伶忍不住微微眯眼,正覺舒適,忽而身後傳來腳步聲,聞聲望去,不由道:“淑妃。”
淑妃婷婷嫋嫋的走過來,福了福身:“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姐姐。”
景南潯未語,雲伶隻好頷首道:“不必多禮。”
淑妃淺笑嫣然,瞧著雲伶耳邊的鮮花,道:“姐姐可真是人比花嬌。”
雲伶淡笑,下意識的摸了摸耳邊,嗔了一眼景南潯,換來他低沉一笑。
淑妃望著二人無意識的眉目傳情,默契自成一派,將她隔離在外,捏著帕子的手都有些緊。
強笑一聲:“皇上與姐姐可是好興致,臣妾可以一起在這賞花嗎?”
景南潯微微斂眉,望著她不語。
雲伶卻是瞧著她的目光有些冷漠,道:“當然可以,這又不是本妃一個人的地方。”
淑妃感激一笑,又看向景南潯,有些忐忑的樣子,待他幾不可見的點了頭,才笑逐顏開,坐在了石凳上。
兩人正好,多一個便覺尷尬,雲伶沉默不語,沒了方才的淺笑。
景南潯麵無表情,恢複了以往的陰沉冷漠。
顯然兩人間的氣氛都在排斥淑妃,然她就像察覺不到,含情脈脈的看向景南潯,嬌羞一笑:“皇上這幾日可是很忙?”
景南潯淡淡點頭。
她有些心疼道:“皇上莫言太忙,注意身子。”
景南潯終於抬眸看了她一眼,卻是無甚情緒,轉頭看向雲伶,道:“可覺得冷了?若是冷朕陪你回宮。”
雲伶搖了搖頭,耳邊的花散發陣陣香氣,聞著卻仿佛沒了方才的清香淡雅。
淑妃咬了下唇瓣,又道:“皇上,臣妾前幾日給您做的湯可好喝?您若是喜歡,臣妾再做給您。”
礙於方鈺,景南潯不好太駁淑妃的麵子,淡淡道:“還好。”
他望了一眼雲伶,心中一動,會不會是雲伶授意淑妃接近的?
雲伶正望著外頭波光粼粼的水麵,聞言,忽然轉頭看向淑妃,有些意味不明道:“淑妃如今倒是體貼,之前還以為你性子衝動,不懂伺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