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起來,雲伶就被景南潯拉著要去騎馬狩獵,雲伶擔心思寐,便想拒絕:“皇上,你去吧,臣妾想留下照顧思寐。”

景南潯將思寐交給楓葉,瞧著雲伶出門,一邊道:“昨日你就答應朕了,隻是當時各國使者突然到了,這才沒去成,今日說什麼你也不能拒絕。”

雲伶無奈隻好跟著他出去。

她今日穿了一身雪白色騎裝,秀麗的長發梳成了高馬尾,腰間別著一根馬鞭,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

途中不少人看到二人,紛紛行禮,見景南潯往馬圈走,便好奇的跟著。

看到眾多馬匹,雲伶頓時一愣,前世的她是會騎馬的,也會射箭,還有一匹自己專屬的馬兒,叫追影,那是哥哥送給她的,

而今這些馬兒都是渾身火紅,她怔怔的看著,忽然從中間看到一匹額上帶著一縷白毛的馬。

“這是……”她有些恍惚,這馬竟然和追影那麼的相像。

“你喜歡嗎?”景南潯抬手摸了摸馬的脖子,低頭一臉笑意,有些懷念。

雲伶跟著撫上馬兒,它很溫順,低下頭任由她們撫摸,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它的眼神中有一抹溫和。

雲伶笑了笑,收回了手,低喃道:“喜歡,可惜……它並不是追影。”

景南潯耳力極好,聽到這句低語,也露出一抹傷感,很快隱藏起來,偏頭道:“嗯?愛妃說什麼?”

雲伶搖搖頭:“沒事,皇上從哪裏找來這麼多相像的馬?”

景南潯道:“這你別管了,喜歡就好,來,你挑選一套馬鞍。”

話音剛落,九裏便拿著馬鞍上前。

雲伶挑選了一套黑色的,安在馬兒身上,她親自動手,馬兒並沒有反抗和不適。

她笑了笑,拍了拍馬身:“它很乖。”

“當然,朕親自挑選的,這麼多馬兒之中就隻有它最像……”景南潯忽然停了話。

雲伶卻是探究的看他:“最像什麼?”

景南潯抬手彈了下她的額頭,一臉揶揄:“最像愛妃你。”

雲伶一愣,瞪他一眼,抿唇轉身不理他了。

然心中疑惑,同追影一樣的馬兒,是前皇後擁有的,他卻為慕爾暖尋來,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之舉。

餘光暼到一個紅色身影,卻是阿幼卓,如今的卓美人,雲伶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走過來。

卓美人不似京中女子柔順和美,她充滿了野性,昂著頭嬌笑道:“皇上,伶妃。”

雖然與雲伶打了招呼,炙熱的目光卻都在景南潯身上。

景南潯微微斂眉,道:“你見了伶妃為何不行禮。”

並非疑問,而是責問。

卓美人看了一眼雲伶,倔強的道:“我是你的女人,不向任何人行禮。”

雲伶看著他們二人的目光中有幾分玩味,這樣的女子的確容易勾起男人心中的征服欲。

景南潯暼到她看戲一樣的目光,頓覺不滿,對卓美人斥責道:“你若想進宮,就得守這裏的規矩,京城並非你南疆。”

卓美人咬著唇瓣,不情不願的行禮:“參見伶妃。”

她十分敷衍,雲伶也沒在意,可有可無的點頭:“皇上,不是要狩獵嗎,走吧。”

言罷,她走至馬旁,翻身上馬,衣袂翻飛,瀟灑至極。

景南潯的目光中浮現一抹驚豔,朗聲道:“好。”

卓美人望著她們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一絲嫉妒,不由得挑釁道:“伶妃,看樣子你騎術很好,我要挑戰你。”

雲伶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你挑戰,本妃就要答應嗎?”

再美的美人,一旦向男人搖尾乞憐,便會失去曾經的美麗,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憫。

卓美人隻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嗆聲道:“你是害怕了吧,我知道,京城美人都弱不禁風,身無長處,不像我們南疆,女子擅長騎射狩獵。”

雲伶微微眯眼,嗤笑一聲:“你這麼想,本妃有必要糾正你的想法,京城女子也是柔中有剛,絕非你所說的一無是處。”

卓美人道:“你答應了?”

雲伶唇角微勾:“本妃答應了,不過不是你挑戰我,而是本妃教你,如何騎射。”

她騎在馬上,風兒微微拂過,吹起長發,顯得整個人意氣風發。

景南潯並不讚同,抓住了雲伶的手:“愛妃,你與她比什麼騎射,說好了陪朕的。”

雲伶反手握住他的大掌,道:“皇上莫急,待臣妾教會卓美人,再與您一同狩獵。”

見她麵色堅定,打定了主意,景南潯也不再勸,忍不住冷冷的瞥了一眼卓美人。

轉頭囑咐道:“那你小心點,注意安全。”

雲伶頷首,接了楓葉遞過來的弓箭,看向天際,那處兩隻追逐的鷹翱翔而過,道:“就射那鷹,一局定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