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伶氣極反笑,她上前一步,離景南音近了一些,分明嬌小玲瓏的樣子,氣勢卻絲毫不弱。
“本妃聽皇上的,皇上讓我做皇後,即便天下人反對,我也要做,皇上若說不許,那我便不去想,至於你的不同意,又算什麼?”
她如此挑釁,如水的眸子裏盡是輕蔑和冷然。
仿佛再看什麼髒東西一般。
景南音的理智瞬間燃燒殆盡,想也不想的抬手推了她一把,低吼道:“你休想!你想做皇後下輩子吧!”
景南潯本帶著笑意望著雲伶,變故發生,反應極快的扶住了踉蹌後退,險些摔倒的雲伶。
扶穩著她站穩,低聲安撫了一句:“別怕。”
驟然轉身,抬起修長有力的腿,就是狠狠一腳,正中景南音的心口。
他的力氣可不是假的,景南音毫無防備之下直接被踹飛出去兩米多遠,趴在地上咳嗽個不停。
就在此時,梁子進殿稟報:“皇上,許太保求見。”
景南潯一皺眉:“讓他進來。”
梁子帶著許營進了殿,便退了出去。
許營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景南音,躬身道:“老臣參見皇上。”
“許太保來做甚?”
“老臣聽說王爺入宮,擔心皇上安全,便也入宮看看。”
景南潯緊緊的盯著他,總覺得來的太過湊巧。
許營鎮定自若的眼觀鼻鼻觀心。
景南潯道:“那許太保看過了,可以出宮了。”
許營轉頭看了一眼景南音,轉頭道:“皇上,老臣將王爺帶出去吧,此人有些危險,老臣怕傷了皇上。”
景南潯微微眯眼,目光在他和景南音身上轉了幾個來回,道:“這人對伶貴妃與朕不敬,如此輕易放他出去,豈不便宜了他。”
景南音這時已經緩了過來,方才那口氣上不來,差點猝死過去,爬了起來請罪道:“皇上饒命,貴妃饒命,臣罪該萬死。”
景南潯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雲伶拽了拽景南潯的衣袖,似乎有話要說。
景南潯瞧了她一眼,便道:“許太保把他帶走吧,免得朕看了心煩。”
許營躬身應了,扶起景南音出了宣政殿,走到外頭,忽然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摔倒,許營忙拽住他。
楓葉也上前扶住,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手掌,隻一觸即分,迅速放手,恭敬道:“王爺小心。”
景南音隨許營回了許府,住進了客房,許營不敢請禦醫,便叫了外麵的大夫,給他開了藥。
“你好好休息,待你醒了,去書房找本官。”
景南音低低咳嗽,方才那一腳著實不輕,現在胸口還隱隱作痛,沒有回答。
許營也沒勉強,轉身離去。
屋中無人,景南音打開了手中的紙條,上麵寫著許夢瑤的近況,似乎過的十分落魄。
景南音不由得皺眉,方才那個婢女可是伶貴妃貼身婢女,她為何給自己送紙條?
且這字……太醜了些。
應該不是伶貴妃的筆跡,他怎麼也想不通她的用意,隻好先將紙條收進懷裏。
宣政殿。
待他們離開,雲伶喚了婢女進來,將方才因為一番爭執有些亂的殿內收拾了一遍。
待安靜下來,雲伶才同景南潯進了內殿,遞上了一杯熱茶:“皇上,喝杯茶,消消氣。”
景南潯飲了一口,拉著她的手,將她拽到身旁:“你方才可是有話跟朕說?”
雲伶蹙著眉心,一臉苦惱的樣:“皇上,許營可是來的太巧了些。”
“你察覺到了什麼?”
雲伶想了想道:“臣妾覺得,許大人來的太過及時,他怎麼知道,王爺入宮了?是王爺告訴他的,還是有人報信,都未可知。”
景南潯斂眉想了片刻,道:“你可有懷疑的人?”
雲伶卻沉默下來,似乎有些顧忌什麼,沒有開口。
景南潯拍了拍她白皙的手背:“想什麼呢,有話直說無妨。”
“臣妾覺得,您身邊的人,都值得懷疑。”雲伶便沒有顧忌,直言不諱。
景南潯失笑,抬手捏了捏她挺秀的鼻尖:“那你與朕最是親切,不是應該第一個懷疑你。”
雲伶被噎了一下,有些惱了,扭身不理他了。
景南潯又是一陣哄勸,好不容易叫她展露笑顏。
他歎了一聲:“好了好了,朕逗你的,朕怎麼會不相信你。”
雲伶抿唇,美眸微抬睨著他:“皇上如果不相信臣妾,那以後臣妾都不理你了。”
說完便嗔了他一眼,景南潯著實喜歡她這副嬌態,便朗聲一笑,語氣低沉略帶寵溺:“那可不行,愛妃你可不能不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