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伶拉著景南潯離去,景南寧站在原地,望著他們的背影,心中既酸楚又落寞。

片刻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步離開。

回到府中,剛進臥房,就看到了杏兒。

杏兒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迎了上來:“王爺,您回來了?”

景南寧微微一頓:“怎麼還沒休息?”

杏兒羞澀一笑:“奴婢覺著您可能要回來了,便收拾一下屋子,誰知道真的回來了。”

景南寧笑了笑,溫聲道:“辛苦你了。”

杏兒搖搖頭:“王爺快去休息吧。”

景南寧微微頷首,關切了一句:“你也去吧。”

杏兒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回到下人房中,她臉色便有些嚴肅。

寧王怎麼忽然回來了,險些將她嚇到。

她本來也隻是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機密可以偷出來,書房進不去,就隻有臥房可以看看。

不過……寧王回來的消息,景王是否知曉?

看來,明日她得送個消息去問一問了。

雲伶與景南潯回到居住的客房,未免吵醒已經熟睡的團子,並未進裏間。

兩人在外間坐下,雲伶去找藥和紗布,輕柔的為他處理傷口。

其實這不過是小傷而已,景南潯並不在意,也不覺得疼。

可她的關懷,他十分受用,就像這般,所有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一分一毫也不能分給別人。

他嘴角銜著笑意,雲伶一抬眸,便撞入了深情地眸子裏。

微微一愣,收拾好了紗布藥品,放進小箱子裏,道:“時辰不早了,皇上也趕緊回吧。”

景南潯笑意微斂,道:“你就這麼著急趕朕離開?”

雲伶無奈扶額,耐心道:“皇上,這是寺廟,您別忘了,臣妾是來祈福的,若明日被人發現,臣妾與皇上夜半私會,那這一番折騰,均是白費了。”

景南潯何嚐不懂,可他舍不得走,便耍賴道:“朕再待一會兒,天亮之前一定離開。”

雲伶並不讚同,風險太大。

景南潯堅持道:“況且朕也有事跟你說。”

“您說。”

“馬上要祭祖的日子了,朕到時想接你回來,將祭祖一事交給你來辦。”

景南潯也是為了此事,才來到這的,當然其中有多少私心,就隻有他自己知曉了。

雲伶皺了皺眉,很是不舍在這裏平靜的日子,便道:“臣妾知道了。”

雖然極為淺淡,可是貪婪的望著她的景南潯,還是清楚的看到她眉間的一抹猶豫。

當即皺眉道:“你不願意?”

雲伶搖頭道:“並未,皇上莫要多想。”

景南潯捏住了她的手腕,口吻當中是滿滿的不容置疑:“你騙人,你猶豫了,你不想回去嗎?”

想到這個可能,景南潯便臉色隱隱發青:“你不想念朕?”

這太過直白的問話,雲伶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況且……還真的不是很想。

相隔甚遠的時候,許多事情就會淡化,沒有朝夕相對,那些複雜的情感,仿佛也可以放一放。

她的沉默等於回答,景南潯臉色冷了下來:“皇後,你有心嗎?”

雲伶被他問的怔了一下。

景南潯接著道:“朕百般思念,偷偷跑出來見你,你對朕就沒有一點不舍嗎?”

他問出這話來,心裏非常緊張,她的回答非常重要。

雲伶垂眸,歎息了一聲道:“皇上,眼下不要談這些好嗎?”

景南潯有些生氣道:“為何不能談?”

“祭祖一事,妖後傳言,方才的刺客,都沒有解決,臣妾哪有心思想這些?”雲伶是真的不想談這些,也沒有心思。

她如此嚴肅,倒顯得景南潯不務正業一般,好像隻知兒女情長。

景南潯無奈搖頭:“皇後,你真是……不解風情。”

他思索了半天,也隻說出這麼一個詞來。

鬧了半宿,雲伶有些累了,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卻沒有趕人,免得他又說一堆有的沒的。

景南潯見她實在疲累,眼睛都睜不開了,便有些依依不舍的道:“罷了,朕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雲伶暗暗鬆了口氣,思緒越發沉重:“唔……臣妾就不送了。”

景南潯擺擺手,將她打橫抱起來,將雲伶驚了一跳,差點嚇得精神了。

“皇上?您這是……”

“莫怕,朕不做什麼,送你去休息。”景南潯好笑的解釋了一句,說話的功夫,已經走至床邊。

雲伶被他放在團子身旁,一沾枕頭,就有些迷迷糊糊。

景南潯給她蓋好了被子,低頭親了一下團子的小臉,又在她的額頭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