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親自去北林一趟,貪汙之人,朕必將他抓出來,斬首示眾。”
景南潯的一番話說完,眾人大驚,忙跪下齊聲道:“皇上不可,請皇上三思。”
景南潯冷冷的望著他們:“你們沒有本事處理,朕隻好自己去,怎麼,這也不行嗎?”
眾位大臣也顧不上被皇上嫌棄了,丞相道:“皇上,您不可衝動,您乃一國之君,北林如今亂成一團,您若去了,有個意外,叫天下百姓可怎麼辦?”
“正是正是,臣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請皇上收回成命!”眾人再次齊聲道,這一次卻是堅定無比。
景南潯抿了抿唇,不為所動:“不必再說,朕意已決。”
“皇上!”眾人還想再勸,景南潯卻道:“至於難民先安置一下,撥款下去,這一次,就交給許太保來辦。”
許營一臉波瀾不驚,跪下謝恩:“臣遵旨。”
景南潯微微擺手,道:“許太保,朕可十分信任你,此事交給你,應當萬無一失,若銀子再出問題,朕就唯你是問了。”
許營忙一臉嚴肅道:“皇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不等眾人在說什麼,景南潯果斷揮手,扔下兩個字:“退朝。”
留下金鑾殿中,一眾愁眉苦臉,卻又毫無辦法的大臣們。
因景南寧還沒有在眾人麵前露麵,除了景南潯和雲伶,旁人還不知曉他回來了,理所當然的沒有去上早朝。
待知道皇上的決定後,他卻產生了疑慮。
隻因他想到這幾次被偷襲的事,背後之人既然對他動手。
難保不會對景南潯動手,畢竟如果皇上真的死在北林,無人會懷疑什麼。
背後之人更好隱藏了。
尤其這批難民也來的太過奇怪,景南寧去看了一下,林林總總得有一百多人。
個個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卻不至於麵黃肌瘦。
北林距離京城,可有好一段路,他們怎麼來的?有錢雇車嗎?一路上吃什麼喝什麼?怎麼活著走到這裏的?
總覺得太過蹊蹺,景南寧沉吟片刻,心中有了決定,便進宮麵聖。
“皇兄,您真決定親自去北林?”
“嗯。”景南潯的確是這麼想的,此事不能耽擱。
與之前的瘟疫不同,這次事件顯然有人操控。已經鬧到了京城,且涉及貪汙,敢做下這事的人,在朝中必定勢力不小。隻怕除了他,也無人查的出來。
景南寧不讚同道:“皇上可知道,賑災銀兩不見,百姓必然怨聲載道,北林如今恐怕正處於動亂,您若去了,出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景南潯見他真的關心,倒是笑了笑,道:“放心吧,朕自有分寸。”
“皇兄!”景南寧沉吟片刻,有了決定,道:“不若臣替你去,臣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可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景南潯微微斂眉,若他記得沒錯,景南寧的部下多是在北林,以及支持他的官員,北林那邊也不少。
這也是他要親自去查的原因,因為他不確定,貪汙的到底是哪方的人。
也許和許營,景王有關,也許和寧王有所牽連。
“你的好意,朕心領了。”這便是拒絕的意思了。
景南寧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可這點事卻又不能明說,有些無奈:“皇兄,你就不為皇後想想嗎?”
這一句話,算是戳到了景南潯的軟肋,他沉默了。
半晌後苦笑一聲,倒是忘了,為了雲伶和琮泗,他也不能用自己所剩無幾的生命去冒險。
他終於無奈的鬆了口:“罷了,朕再想別的辦法。”
景南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寧王,你不覺得,近些日子,接連發生的事情,都太過奇怪嗎?”
景南寧微微眯眼,將這些事在腦海中過濾一遍,道:“的確有些奇怪,可是找不到連接點。”
景南潯微微眯眼,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一下下的點著案桌,緩緩道:“先是流言,迫害皇後,後是太子,再出貪汙事件,險些打朕一個措手不及。”
景南寧杵著下巴沉吟,總覺得像是有人安排好了,一環扣一環。
“臣進宮之前,去看過難民,這些難民才是最蹊蹺的,雖然是有些落魄,卻沒有麵黃肌瘦,且他們既然沒銀兩,怎麼從北林到達京城的?”
景南寧頓了頓,道:“這也是臣覺得奇怪的地方,如此大批難民走來,路上不可能一個人都看不到,為什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景南潯眉眼微沉:“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安排?”
景南寧挑眉:“臣的確有這個猜想,不過還不確定,如此大的手筆,到底想做什麼?”
越想越是覺得有一個大陰謀在逐漸像他們靠近。
景南潯看向他,抿了抿唇,沉聲道:“寧王,唯有你與朕合作,齊力查出這件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