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潯飲盡一杯茶,又讓桃葉添了一杯,才道:“你若是會欺負,倒是好了。”
那說明才是真的在乎他。
雲伶不明白他何出此言,想到了異國公主,問道:“那公主呢,皇上也不在乎嗎?”
景南潯有些煩躁:“怎又提起她了?”
雲伶卻以為他被說中了心事,道:“皇上這是心疼了?”
景南潯這才察覺她誤會了,湊過去摟住她,道:“不要胡思亂想,朕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緊緊手臂,低頭吻一下她的額頭,充滿了討好:“宴會上,你也看到了,朕都沒正眼看過她。”
雲伶抬手推他,卻拗不過他的力道,有些微惱:“誰知道你是不是裝模作樣給臣妾看,沒準暗地裏不知偷看了多少眼。”
景南潯簡直哭笑不得,不由得細細打量她,直瞧得她有些不自在了,才道:“原來,皇後也有胡攪蠻纏的時候。”
雲伶瞪了他一眼:“臣妾才沒有。”
隻她麵若桃花,點唇珠紅,實在沒有威懾力。
反而叫景南潯心裏一酥,將她牢牢禁錮,低頭便吻了下去。
直到她喘息著雙眼迷離,渾身沒了力氣,這才意猶未盡的鬆開,聲音低沉的保證:“那好,朕以後不看她,也不和她說話,一句話都不說,不對,一個字都不說。”
他又低頭與她耳鬢廝磨,誘哄著問道:“好不好?”
雲伶勉強覺著滿意,紅著小臉點了點頭。
景南潯舒緩一笑,點了點她的額頭,有些無奈:“你呀,小氣。”
翌日,景南潯召見了景南音進宮,他到的時候,景南潯正在練字。
“臣參見皇上。”景南音心中有些猶疑,因為不清楚皇上的目的。
景南潯手中不停,道:“來了。”
景南音見他認真,便站在一旁沒有打擾。
一柱香過去,景南潯終於停筆,放下毛筆,擦了擦手,饒過案桌走了下來,道:“你知道朕叫你所謂何事?”
景南音微微搖頭:“臣不知。”
景南潯勾了勾唇,道:“使臣和公主,朕想交給你來接待。”
景南音訝異挑眉:“臣鬥膽問一句,為何?”
“朕不想你太過無聊,便想給你些事情來做。”景南潯輕描淡寫的說道。
景南音根本不會信這麼敷衍的理由,卻不得不一臉榮幸的接受:“臣謝皇上。”
景南潯滿意的頷首:“去吧。”
景南音躬身退出殿外,去驛館找使臣去了。
而景南潯微微擺手,暗一便出現在不遠處垂首聽命。
“你暗中跟著景王,若他有什麼異常舉動。及時稟報。”
“是。”言罷,暗一轉身離去,他輕功極好,很快就追上了景王。
而景南音絲毫不知道,身後跟了一個人,他一直在琢磨景南潯的用意,卻始終摸不著頭腦。
來到驛館,使臣見到他倒也並不陌生,顯然來之前已經查過景王的底細,麵對他就沒有對寧王那般小心了。
“景王請進。”
景南音自然察覺得出來,揚了揚唇角,並沒有不悅,隻是心裏狠狠記了一筆。
使臣絲毫沒有察覺,惹到了一位愛記仇的小人。還有些不滿,皇上派了一個被軟禁的王爺來招待他,臉色自然就不會好到哪去。不過一日交流下來,使臣察覺這位景王,絕對沒有看起來那般簡單,倒是收斂了自己的不屑。
“景王如此才華四溢,卻隻是一個王爺,著實可惜啊。”
麵對他的感歎,景南音隻是笑而不語。
使臣有些意猶未盡,道:“不若一塊留下用晚膳吧,我們好盡興的聊。”
景南音有些猶豫:“這……”
使臣便道:“唉,莫猶豫了,與王爺聊天甚是暢快,就這麼說定了。”
景南音盛情難卻,隻好答應下來:“那好吧。”
使臣哈哈一笑:“待我備點好酒,咱們多喝點。”
飯桌上,使臣舊話重提,壓低了聲音道:“景王,你就沒想過,自己做皇帝?”
景南音為他斟酒,揚起笑容道:“本王已經習慣這般閑雲野鶴的日子,倒也逍遙。”
話雖如此,但心底的野心,隻有他自己知曉。
使臣想到殿上深沉肅冷的帝王,打了個寒顫,有意岔過這個話題:“那倒也是,須知逍遙自在也是一種快活。”
兩人喝了個盡興,月上梢頭,景南音才離開驛館,準備歸家。
景南潯處理完奏折,見天色已晚,雲伶恐怕已經睡下,就想宿在宣政殿。
暗一便是此時進來的,一臉肅然開口就是一句:“皇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