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伶本想帶團子,可景南潯說道:“宮外不比宮裏,未知變數太多,你換身方便的衣裳,就我和你出宮。”

雲伶一想也對,團子若在宮外出什麼事,她可要後悔死。

換了一身男裝,瞬間從俏佳人變成了俊俏公子哥。

景南潯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調侃道:“哪來的小公子,這般清秀。”

桃葉和九裏在一旁憋笑。

雲伶鬧了個紅臉,拍了他一下:“別鬧。”

她走到床邊親了一下團子的額頭:“娘親去給你找好玩的東西,你乖乖在家等著。”

景南潯微微一愣,這冰冷的皇宮被形容為家,實在是很新奇。

“好了,走了。”他牽著雲伶,往外麵走。

雲伶卻掙脫開他,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折扇,一本正經道:“這位公子,男男授受不親。”

言罷,徑自往前走去。

景南潯怔愣一下,忍不住嗤笑出聲,也追了上去。

熱鬧的街道上,出現了兩位公子。這二人一個俊美絕倫,一個清秀溫和,吸引無數百姓的目光。

雲伶剛一到街上,就被不遠處的糖人所吸引。

說來好笑,她其實很少接觸這些民間玩意。無論前世今生,都沒有機會這般出來玩。之前每次出宮都是有事要辦,匆匆來去,是以這會兒看什麼都覺得新奇。這一逛起來就忘了最初的目的,直到晌午的時候,隻覺得腹中饑餓。

她剛一摸小腹,景南潯便問道:“可是餓了?”

雲伶撇著嘴點點頭。

景南潯看了一下,指著一處酒樓道:“我們去吃飯,下午再接著逛。”

“好。”雲伶搖了搖折扇,率先進了酒樓。

一進去,小二便迎了上來,大廳中還有位置,兩人也沒有要雅間,直接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點好了菜,兩人就靜靜等待。

雲伶喝了一杯茶水,又給景南潯倒了一杯,眉眼之中還帶著愉悅:“今日真開心。”

景南潯端了茶,慢條斯理的飲:“就這麼高興?”

倒是沒想過,她這般容易滿足,不過出宮而已,她也會如此開懷。

雲伶嘴角帶著輕快的笑意:“當然,以後有空我們可以常出來,放鬆心情。”

景南潯不想讓她掃興,便點頭應下:“好啊,聽你的。”

“唉,你聽說沒有,那個公主被無罪釋放了。”旁邊的一桌客人忽然聊到了公主。

雲伶和景南潯對視一眼,默契的看向窗外,不在開口,然注意力卻始終在那桌人身上。

“真的假的?公主殺了人啊,就這麼釋放了?”拿男子並不相信。

最開始說話的男子又壓低了聲音道:“你懂什麼,這位公主可是要和咱們水國聯姻的,就算殺人了,也不算什麼,皇帝肯定不會重罰的。”

雲伶湊過去低聲道:“這怎麼回事?”

景南潯豎起一根手指:“噓。”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唉,那栓子死的可真冤。”

“可不是嗎,白白一條命,就這麼沒了。”

“也不知皇上怎麼想的。”

“噓,別說了,叫人聽到這是掉腦袋的。”

那兩人四處張望了一下,扔下銀子就走了。

雲伶多少聽說了此事,可具體的不甚清楚,便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景南潯抿了口茶,沉聲道:“說來話長,我清楚景王做了什麼,不過現在不便插手。”

雲伶有些不解:“跟景王有關係?”

景南潯微微頷首:“這事我交給景王去辦了。”

話說到這,再結合方才聽到的談話,雲伶大致明白了。

見景南潯眉頭緊皺,不由得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自己去辦,景王這人心裏深沉,不管目的是什麼,肯定於他自己有利。”

景南潯略有些遲疑。

雲伶略微思索,便明白他顧忌什麼,無非就是顧忌對方公主的身份。

“既然這公主讓你諸多顧忌,還不如將她趕回去,反正此事她有錯在先,你若借此機會,稱鄰國便隻能認了。”

景南潯陷入沉思,目光之中已經有了動搖,顯然在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雲伶慢悠悠的飲茶,道:“您不便懲罰公主,不如將此事查明,交給稱鄰國皇帝處置,不管他怎麼做,護短還是懲罰,都對我們有利無害。”

景南潯忽然一笑,隻覺豁然開朗,先前他的思維形成了固定,一時沒有轉過來彎。這會兒她一說,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感覺。

“好辦法,就依你。”他一口答應,讓他憂心好幾日的麻煩事,瞬間有了解決的辦法。

雲伶笑了笑,轉過頭去看外麵的風景。

景南潯心頭有些暖,她這是為他著想,才會這麼仔細的分析。

吃完飯,兩人又逛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臨。街上的百姓非但沒有回家,反而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