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娘娘小心些。”景南音邪肆一笑,隨即讓開身子,讓她過去。
雲貴嬪有些羞澀的垂眸:“多謝王爺提醒。”
旁邊的太監進去通報,此時雲伶正喂景南潯喝粥,雖說傷口不深,可到底見了血,便忌葷腥,隻能吃清淡的。
不過雲伶喂他,莫說是喝粥,便是喝水,他也甘之如飴。
聽到雲貴嬪這三個字,便一皺眉,看了一眼神情毫無波動的雲伶,莫名的有些心虛。
“讓她回去吧,朕沒事,有皇後照顧。”想也不想的下令。
小太監又走了出去,躬身道:“雲貴嬪回去吧,皇上說了,有皇後娘娘照看,您不用擔心。”
雲貴嬪捏著托盤的手微微發緊,麵上有一抹黯然:“那本嬪就先回去了,請公公轉告皇上,本嬪很擔心他。”
小太監笑眯眯應了。
雲貴嬪端著托盤轉身,纖細的身影散發著失落的氣息。
景南音微微眯眼,對小太監道:“本王也告辭了。”
出了宣政殿,他應當往左邊走,可看了一眼殿門口並沒有人,便轉身去了右邊。
那正是雲貴嬪離開的方向。
他步伐大而快,幾個呼吸間就追上了雲貴嬪。
“娘娘。”
雲貴嬪聽到聲音,轉過身瞧見他,有些矜持的笑了笑:“王爺。”
景南音勾唇一笑道:“本王封號為景,日後見到寧王,娘娘莫要弄錯了。”
雲貴嬪有些不好意思,麵頰微紅:“讓王爺……景王見笑了。”
景南音轉眸看向雲貴嬪身後的婢女,手上端著的羹湯,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這是娘娘親手熬的?”
雲貴嬪有些疑惑:“是,王爺問這個做甚?”
景南音上前一步,兩人不過一拳之隔,雲貴嬪便感受到了不可忽視的炙熱,那是屬於男子的氣息。
陌生而熱烈。
她有些怔怔的看著他。
景南音勾唇一笑,微微側身端起羹湯,嗅了一下:“很香,浪費未免可惜。”
雲貴嬪還是回不過來神,可麵頰卻已經微紅。
他雙眸緊緊盯著她的雙眼,將羹湯喝了下去,回味了一下道:“娘娘真是心靈手巧,這味道……甚美。”
最後兩個字,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仿佛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
低沉而嘶啞,又帶著某種莫名的壓抑。
雲貴嬪羞澀的垂了垂眸,有些慌亂的道:“嬪妾先回宮了。”
轉身欲走,景南音卻上前一步,垂眸專注的注視著她,低聲問了一句:“娘娘為何如此著急,這湯十分合本王的胃口,本王還想問問是如何熬製的?”
雲貴嬪不敢抬頭看他,心裏有些害怕被人瞧見,後妃與王爺太過親近,絕非好事,
可是……又有些刺激。
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
“王爺說笑了,不過最普通的羹湯,嬪妾告退。”
她用最後的理智福了福身,然後腳步匆匆離去。
這一次景南音並沒有再糾纏,低聲笑了笑,轉身離去。
雲伶親自照顧景南潯,旁人她也不放心。
隻是一直沉著臉,弄得宣政殿的人都戰戰兢兢。
“皇上以後不能再如此衝動。”忍了好幾日,雲伶終是沒忍住道。
景南潯毫不猶豫的應下:“好,都聽你的。”
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他還是會這麼做。
雲伶見他這副神情,便知道他沒往心裏去,正想再說幾句,就見九裏帶著簡風進來了。
“皇上,娘娘,查到了。”
景南潯微微正色:“說吧。”
簡風道:“屬下順藤摸瓜查下去,初步懷疑……是景王。”
雲伶不解問道:“可是他與本宮並無私仇。”
那些殺手招招致命,顯然是要她的命。
景南潯總覺得有些違和感,卻一時間想不出來。
簡風沉吟道:“娘娘,屬下覺著那批人恐怕不是衝您來的。”
那日的殺手看到皇上護著娘娘的時候,並沒有絲毫意外,而是殺氣更盛。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衝朕來的?”景南潯隱約也有感覺,這會兒簡風挑明,便越發覺得也許真是這樣。
雲伶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若真如此,你當時的舉動就更是衝動了。”
景南潯忙笑了笑,低聲道:“朕知道了,下次不會如此了。”
雲伶美目一瞪:“還有下次?”
景南潯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沒有沒有,皇後莫氣。”
簡風眼觀鼻鼻觀心。
雲伶抽回自己的手,問道:“那景王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景南潯又捏住了她的手,這次握的更緊,道:“容朕想想。”
簡風便站在一旁,靜默不動。
九裏聽到動靜,轉身出去,就看到雲貴嬪正在門口與小太監說話。
他微微皺眉,轉而笑著迎了上去:“雲貴嬪,您來多久了,怎麼不讓人通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