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中勢力分為三方,朕有心收攏,卻頗有難度。”景南潯想到這三方勢力,便覺得頭疼不已。
雲伶想了想,問道:“是寧王和景王,還有許營一派嗎?”
景南潯卻沉吟道:“也許吧……”
雲伶微微挑眉:“怎麼?還有變數?”
景南潯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有些無奈道:“你別忘了,景王曾經與許營合作過。”
雲伶倒是忘了這茬,不禁問道:“你是擔心他們二人,再次共謀?”
景南潯微微點頭,神色有些鄭重:“朕還沒有確切證據,可謹慎一些總沒有錯。”
雲伶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這皇位就這麼吸引人嗎?”
景南音謀反過一次,難道還不悔改,意圖再來一次嗎?
景南潯低低一笑,於他來講當然沒有懷中的人重要,可對某些人來說……
恐怕是放不下的執念。
景南音要去邊關的事很快傳遍了宮中,後妃們沒什麼反應,卻唯獨雲貴嬪十分不舍,
那日之後,景南音又給她送了封信,且誠摯又深情的向她表達歉意,
那點憤怒和委屈便消失無蹤了。
聽說了這個消息,她麵上沒有表達什麼,可卻心情有些低落,連晚膳都不想用了,早早的便睡下。
正迷迷糊糊間,隻覺得好像有人在看她,心裏咯噔一下,陡然睜開雙眼,看到床邊的人嚇了一跳。
隨即就著月色看到他的容貌便是一怔。
她喃喃道:“景王……”
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景南音低笑一聲,坐在床邊低聲道:“本王要走了,來看看你。”
雲貴嬪忙坐起身來,卻察覺他的目光有些不對,順著他炙熱的視線看到自己身上的薄紗時,不由得小小的驚呼了一聲。
景南音收回視線,帶著一絲歉意:“是本王唐突了。”
天氣炎熱,衣衫單薄,卻不曾想會有除了皇上之外的人看到。
有羞惱、緊張、更多的卻是無措。
景南音見她垂頭不語,溫聲道:“是本王孟浪,擾了娘娘,娘娘莫怪。”
雲貴嬪臉一紅,微微撇過臉,聲音低不可聞:“無妨。”
景南音耳力很好,且夜裏本就寂靜,自然是聽得清楚,便道:“娘娘如此善解人意,真叫本王……舍不得走了。”
“那就不要走了。”雲貴嬪脫口而出。
隨即便覺得這句話容易引人誤會,解釋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不要去邊關。”
景南音有些激動的握住她的肩膀,聲音低沉嘶啞:“娘娘也舍不得本王?”
雲貴嬪垂頭不語,然露出的側臉已經是暈紅一片。
景南音微微俯身,在她發間嗅了一下,歎了一聲:“娘娘……你好香……”
雲貴嬪與他是前所未有的靠近,之前不過是通過信件,可麵對麵時,她卻開始慌張無措。
心裏如同有隻小鹿在亂撞,鬧得她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末了隻能推開他,低聲道:“你快走吧,莫被人發現了。”
景南音紋絲不動,刻意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絲隱忍:“娘娘放心,無人發現。”
雲貴嬪咬了咬唇,麵頰紅的滴血:“那你到底要做什麼,你我身份有別,這般總是不好……”
口是心非,景南潯一瞬間心裏便湧出一個詞。
他柔聲道:“本王就要走了,有一件事要拜托娘娘。”
雲貴嬪抬頭看他,麵露疑惑:“什麼事?”
景南音從袖口之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微微晃了晃。
雲貴嬪心有所感,有些緊張的問道:“這是什麼?”
“毒藥。”景南音緩緩一笑。
“給誰的?”
“皇上。”
雲貴嬪怔住,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景南音將藥瓶放在她的手中,用大掌連同瓷瓶將她的手包在手心裏。
那溫度滾燙,直讓雲貴嬪有些心驚肉跳。
“他將本王派去邊關,便是不想本王再回來,娘娘難道忍心看我在貧瘠之地,了度餘生嗎?”
他定定的注視著她。
雲貴嬪咬緊了唇瓣,萬沒想到居然是皇上派他去的。
景南潯接著道:“娘娘……你幫幫我吧。”
雲貴嬪有些猶豫。
他苦笑了一聲:“我知道,這太為難你了,罷了,我不強人所難。”
言罷他就要將瓷瓶取走。
雲貴嬪下意識的捏在手裏,他便默默望著她,也不詢問。
“我答應你就是了……”半晌後她一咬牙應了下來,答應過後心裏便一鬆。
其實也沒有選擇了,皇後和許妃都虎視眈眈,她根本就是夾縫之中求生存,進退兩難。
景南音目的達到,又說了不少感激的話:“娘娘大恩,我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