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相信你呢。”景南潯從假山後走出來,雲伶微驚,竟不知他何時站在那裏又聽去多少。
“你……”
景南潯將她勾在懷裏,眉目淺淡看向葉楚庭:“既然你要查清真相,那總要有一個期限。”他頓了頓道:“便三日之內吧。”
雲伶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低聲道:“三日……是不是太短了些?”
景南潯轉過頭在她耳邊呼出一口熱氣,道:“你心疼了?”
這說的什麼話!
雲伶推了他一下垂眸不理他了。
二人竊竊私語,瞧著十分親昵,葉楚庭眸光一暗,沉聲道:“三日之內,末將自會查出背後之人。”
言罷,他再看不下去,轉身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乃是你我多年好友,曾經你也相識,我相信他應該不會如此。”雲伶微微蹙眉,話音剛落就見景南潯沉著臉色,不由問道:“怎麼了?”
“你向著他?”景南潯勾著她的腰身的臂膀微微發緊,見她不適的推了一下自己,方才鬆開。
“我沒有。”雲伶無奈一歎道:“若非對他有幾分了解,我也不會下此定論。”
景南潯還是有些懷疑的望著她,雲伶幹脆也不解釋了,轉身便走,他趕忙追了上去,低聲哄道:“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心裏不痛快。”
雲伶沒理會。
他又哄道:“別生氣了,帶你去吃雲片糕。”
三日轉瞬即過,景南潯宣葉楚庭進宮,詢問結果,葉楚庭沉默片刻,揉了揉眉心道:“末將無能,還未能查到。”
他不眠不休的查了三日,可依舊沒有線索,黑衣人已經全部死了,唯一留下的牌子也是他手下中人丟失的,他特意查過,的確是無意丟失。
線索算是就這麼斷了。
“既然如此,寡人也就無法再偏袒於你。”景南潯無奈的歎了一聲,飲了口茶,說道:“來人,將葉楚庭關進寧玉宮。”
侍衛們進殿將葉楚庭壓了下去,他垂著頭沉默,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
葉楚庭被關進寧玉宮的動靜有些大,外麵不少侍衛把守,驚動了正在軟禁之中的太後。
“外麵怎麼了?”她揉揉眉心,以往保養得當的容顏如今已經浮現皺紋,眼角處的褶皺怎麼也無法撫平。
老嬤嬤第一時間便將消息打探回來了,說道:“王上查到指使黑衣人刺殺的是葉將軍,如今已經關入寧玉宮了,老奴還看到方才進去了。”
太後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笑了,夾雜著一絲憐憫:“這葉將軍怕是沒幾日好活了。”
方才這個人為扇邢司總管,旁的不說,他對犯人的手段,可以說是成千上萬種方法,能夠讓人生不如死。
便是天生反骨的人到了他那裏,那嘴也會被撬開。
老嬤嬤道:“娘娘,可要幫他一把?”她覺得這葉楚庭是可以拉攏的人。
單說他那身功夫,若想反抗,隻怕皇宮裏除了王上,無人能夠攔得住。
太後微微眯眼,謹慎道:“先不要急,看看再說。”
雲伶一開始得知景南潯對葉楚庭用刑與他冷戰了兩日,景南潯見此也不解釋,依舊每日纏著她,直到第三日雲伶最先受不住了。
她正襟危坐看向景南潯,嚴肅著臉道:“你就算不相信葉楚庭,也不能用刑,若日後查出來不是他所為,豈不是……”
見景南潯自顧自喝茶,雲伶一把搶了過來,怒道:“景南潯!”
景南潯終於抬眸看了她一眼,歎了一聲道:“你這個傻女人,你真當我是蠢得嗎?”
“什麼意思?”雲伶沒聽懂這似是而非的話。
“你就放心吧。”景南潯將她摟過來,語氣之中有些風雨欲來的意味:“等著瞧吧,相信有人馬上就要按耐不住了。”
寧玉宮中,男子被捆著手腕吊在房梁上,腳尖堪堪著地,身上的血跡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在腳尖處已經有了一攤猩紅的血液。
不遠處的太後有些惱怒的看著他,詰問道:“你為何不答應哀家?你難道真的想死在這裏嗎?”
葉楚庭垂著頭,一動不動,聲音微弱暗啞:“娘娘請回吧。”
又是這一句!
太後幾乎要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道:“第一日你不答應,哀家以為你是無法信任哀家,第二日你還不肯應,哀家隻當你固執,可如今已經是第三日了,你看看你已經什麼樣子了?你真的想死在這裏嗎?”
這三日來她夜夜來此,勸他與自己合作,可葉楚庭太過固執,死活不肯答應。
威逼利誘,榮華富貴,盡數無法打動他,太後都懷疑這個人難道真的無欲無求?
可也不盡然,若真如此,他怎會投敵景南潯,為他上陣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