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不急不緩的飲了口茶道:“葉將軍,哀家有件事要你去辦。”

“太後請說。”

“你去告訴淩妃,若想要太子平安,需得用玉璽來換。”太後輕聲說出驚人的話語,唇角帶著平緩的消息,看著葉楚庭驟然抬頭,滿目驚訝。

“怎麼?很奇怪哀家為什麼讓你去嗎?因為哀家知道,你是她的人啊,所謂的叛逃,不過是你們的計謀罷了。”

太後起先還真的相信他,若不是那一日無意間看到葉楚庭去了鳳安宮,她到這會兒依舊是被蒙在鼓裏,堅定的相信他真的是背叛景南潯了,

葉楚庭緩緩站直身子,輕笑一聲:“太後娘娘果真名不虛傳,睿智聰慧無人能及。”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何時露餡,不過也無所謂了,琢磨了一下太後的話中深意,微微眯了眯眼:“你給太子下毒了?”

太後微微勾唇,笑得非常愉悅:“差不多,蠱和毒有點區別。但也可以說,皆是毒。”

若非從景南寧的口中得知景南潯的身份,她還不知道淩妃就是當今太子的母後,一國之後。

葉楚庭臉色一沉道:“太後果然好手段。”

言罷,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的殺意幾乎翻湧而出,終是壓抑下去,拂袖而去。

葉楚庭出宮直奔方鈺府邸,當看到太子昏睡時,這才確定太後所言不假,這女子果真手段狠辣至極。

“她已經發現我是假意叛逃,而且還說隻要把玉璽交出來,她才會給太子解蠱。”

景南潯輕笑一聲,狠聲道:“我倒是小看她了。”

雲伶忽然開口道:“她休想,想要玉璽純粹是白日做夢!”

如今一切即將回歸正軌,玉璽一旦交出去,景南潯的優勢便蕩然無存。

景南潯卻是明白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其實無妨,一個玉璽罷了,沒有它我一樣能夠戰勝景南寧。”

“不行。”雲伶斷然拒絕,她絕對無法忍受太後那個女人猖狂下去,看向方鈺道:“可能讓我入宮?我想會會她。”

現在入宮絕非易事,方鈺有些為難,可見她一夜未睡,雙眼都熬紅了,便頷首道:“好,臣會想辦法,不過需要在等兩日。”

雲伶也知道急不得,便應下轉身去看團子。

方鈺如今是朝中重臣,即便他已經明擺著是景南潯這邊的人,可景南寧依然不能動他,因為他手握兵權,是以要在公眾動手腳,再容易不過。

方鈺先是悄無聲息的換了不少侍衛,將其換成了自己的人,如此雲伶進宮便會容易許多。

即便他動作再輕,如今如同驚弓之鳥的景南寧也是立刻察覺到不對勁,不過他並未聲張,而是將計就計,順便將自己的人也安插進去。

他倒是想看看方鈺到底想做甚。

“今日就可以入宮了,末將已經安排好了。”方鈺看著正在床邊照顧太子的雲伶。

雲伶微微頷首,低頭親了一下團子的臉蛋,這兩日他不是沒有醒過,可每次都是醒過來不過片刻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他一日不好,雲伶就無法安睡,便是睡了也不安穩,時常驚醒,可將景南潯心疼壞了。

“我陪你去。”他攬著雲伶的肩膀柔聲道。

方鈺卻欲言又止,道:“皇上……您不能冒險,還是讓末將互送皇後吧,末將定會讓娘娘平安無事。”

“不行,我不放心。”這段日子他無論去哪,都和雲伶一起,叫兩人分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的。

雲伶給團子掖了掖被子,站起身看著景南潯道:“你留在這裏吧,團子需要人照顧,你留下我才放心。”

如今她已經不放心將團子交給任何人了。

即便她知道不應該遷怒於太傅,可不放心卻也是難免。

景南潯摸了摸她有些憔悴的臉頰,低聲道:“好吧,不過你要小心,別讓我擔心。”

“好,團子就交給你了。”雲伶最後回眸看了一眼團子,整了整衣擺,隨方鈺離開府邸,直奔皇宮而入。

方鈺言早把宮中侍衛換了個七七八八,到沒有全部換掉否則會引人注意。

兩人入宮雖也有人盤查,可盡是他的人,兩人順利的到達太後寢宮。

太後正要歇息,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音,便坐起身來,看到淩妃便是一驚,隨即嘲諷一笑:“淩妃何時成了登堂入室之徒,竟也不請自來。”

雲伶緩步靠近,冷冷一笑:“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此,你給團子下了什麼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