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南潯眼疾手快一把將雲伶拽到身後,那團子已經木著一張小臉向他衝了過來,手中握著的匕首高高舉起。
太傅被意料之外的變故驚的呆住,反應過來趕緊抱住太子,甚至做好了受傷的準備,可出乎意料的是太子隻是不停的掙紮,卻沒有刺傷他。
他竟是隻認準了景南潯。
太子的雙眼一直是盯著景南潯,仿佛不殺了他不罷休。
“這是怎麼回事?”雲伶反應過來,將景南潯推到一邊,發現團子的目光跟著他移動,便小心翼翼湊過去。
景南潯抓住她的胳膊,擰眉道:“小心。”
“沒事。”雲伶拍了拍他的大掌,向團子靠近,他並無反應,顯然他針對的人僅僅是景南潯。
雲伶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團子一怔,抬頭疑惑的看她,她向順子使了個眼色,低聲道:“拿繩子來。”
蹲下身子將團子抱進懷裏,太傅則趁機將匕首奪下來,順子此時也將繩子取了回來,雲伶隻好將死死盯著景南潯的團子給捆起來。
當然她也舍不得捆的太緊。
隻是確保團子不能掙開,她倒不怕他傷了景南潯,可是卻怕團子傷了自己。
團子任由她綁起來,扭了扭身子:“為什麼綁著我啊?”
雲伶眼圈微紅,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他呢?”
團子看到景南潯撅了撅嘴,一臉憤怒:“父皇說他是仇人!”
“父皇?”雲伶怎麼也沒想到景南寧如此惡毒,竟哄騙一個小孩,讓他們父子相殘,她耐心的解釋:“他不是仇人,他才是你的父皇啊,宮裏的父皇是假的,他才是壞人,他故意告訴你謊話,讓你殺了你真正的父皇。”
這話換了任何人說,團子都不會信,可眼前的女子讓他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曾經堅定的想法被否決,就露出一起茫然與疑惑來:“他不是壞人?”
雲伶點點頭,輕柔的撫摸他的額頭:“母後不會騙你的,你看看你剛才要殺了他,可是他也沒有怪你。”
景南潯靠近兩步,蹲在他麵前,看著這個一見麵就要殺了他,卻讓他無法產生怒意的孩子。
“你叫團子是嗎?你很可愛。”
團子眨了眨眼,已經是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雲伶貼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說道:“你看看,他是不是和你很像?”
團子仔仔細細的去看,看了半晌忽然小臉皺到一起,稚嫩的聲音裏滿是痛苦:“痛,好痛啊。”
雲伶抱著他有些驚慌失措的問道:“怎麼了?哪裏疼,告訴母後。”
“好疼啊,好疼啊!”團子淒厲的叫了兩聲,忽然就雙眼一閉,軟軟的倒在雲伶的懷中。
雲伶抱緊了他的小身子,喊道:“快叫大夫來!”
不用景南潯吩咐,順子就轉身跑了出去了,用出最快的速度,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拽著大夫進來。
“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女兒怎麼樣了?”
大夫看到這一屋子的貴人驚了一下,隨即就跑到團子身邊,認真把脈,臉色凝重的掏出銀針來,燭火燃過便紮了一下團子的中指,冒出一滴有些泛黑的血液來。
“這……這是中毒了?”太傅隻覺得不可思議,他日日陪著太子,根本不可能有人會下毒,而他卻不知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景南潯這會兒靠近團子,他正在昏睡,也沒什麼反應。
大夫收回銀針,說道:“這是蠱毒,並非如同毒藥,這位小公子應是是被人下蠱了。”
雲伶聽到蠱毒臉色就是一變,她深受蠱毒的侵害,就在之前雲貴嬪還試圖給景南潯種蠱……
雲貴嬪哪來的蠱毒?
雲伶略一沉吟,太後來到水國不久,團子就種蠱了,莫非,下蠱的人是太後!
若是如此,那就說的通了,之前她一直想問雲貴嬪蠱毒從何而來,可後來葉楚庭告訴她,雲貴嬪出宮那日,他就派人將其滅口。
雲伶就把這是放下了,如今卻是串聯到了一起。
她咬牙切齒道:“一定是太後,這個女人太過狠毒,早知如此就不該讓她離開雅古部落。”
景南潯拍了拍她的肩膀,離開她的視線瞬間暗沉下來:“可有辦法解蠱?”
大夫遺憾搖頭:“我隻能診斷出來,若要解蠱恐怕不行,而且這蠱毒極陰,恐怕還得找到下蠱之人。”
景南潯也沒有為難他,讓順子賞賜過後,將他留下為太子調養身體。
葉楚庭走在小路上,不知太後忽然招他入宮所為何事,卻有些心緒不寧。
“末將見過太後。”進殿後,他斂下所有神色,躬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