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尷尬地對視片刻。

沈瑤舟默默地縮回了腳:“好巧。”

傅生寒淡淡道:“這是一處城塋,是指一些荒廢的村莊、城鎮,後來被精怪所占,製造出來的迷境。精怪喜食人類的恐懼,但並不害人性命,等它吃飽了,就會將人放出去的。”

沈瑤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個腦袋被完全埋進土裏的屍體,咽了口口水:“你不會說……這就是那精怪吧?”

傅生寒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分明就在說是。

沈瑤舟:“……”

她小心翼翼地問:“……它不會被我弄死了吧?”

“放心,精怪沒那麼容易死。”傅生寒說,“那隻是它用以附身的東西罷了。”

沈瑤舟鬆了口氣:“沒死就好。”

但她這口氣還沒完全鬆下來,便聽傅生寒道:“他們天性膽小,被嚇到之後就不會輕易露麵了。”

沈瑤舟急忙問:“……那怎麼辦?”

傅生寒神情自若:“抓到它,逼它放我們出去就好了。”

沈瑤舟:“……”

……好狠,我喜歡。

傅生寒看著她,欲言又止。

沈瑤舟以為他還有關於精怪的線索,便問:“怎麼了?”

傅生寒微微蹙眉:“你不用清潔術打理一下自己嗎?”

沈瑤舟低下頭,才發現自己衣服下擺有些泥巴點子,應該是剛剛和那個精怪打鬥的時候,在地上滾出來的。

雖然但是,也不是很髒啊,這裏靈氣不多,沒必要這麼浪費吧?

可是傅生寒明顯很介意的樣子,沈瑤舟隻能一邊吐槽他潔癖,一邊用了幾遍清潔術,直到身上一塵不染,傅生寒才鬆開眉峰。

沈瑤舟有點鬱悶,指著他的手臂上的那片焦黑,反擊道:“還說我,你自己這裏不也是髒髒的?”

“這不是髒,是被那鬼修的鬼焰所傷。”

沈瑤舟一愣,仔細看去,才發現那的確是燒傷,隻不過籠著一層黑氣,加上傅生寒穿著黑衣,才顯得不那麼明顯。

據說鬼焰造成的傷無法直接用靈力愈合,必須吃破厄丹去除鬼氣才行。隻不過破厄丹這種丹藥十分冷門,傅生寒身上應該是沒有的。

沈瑤舟想到他之所以受這個傷,也是為了救他們,頓時有點愧疚。

她先前聽顧雍說了不少傅生寒的壞話,幾乎將他描述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可是就沈瑤舟兩次和他接觸,卻覺得他為人還挺不錯的。

傅生寒看著四周,沉聲道:“精怪喜歡陰暗潮濕的地方,我們四處找找它的蹤跡。”

沈瑤舟點點頭,和他一同去各處找,找的過程中,她問道:“對了,你們為什麼會一直跟著我們?”

葉歸垣那個借口太假了,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相信。

傅生寒頓了頓:“找人。”

“什麼人?”沈瑤舟想了想,拎起自己的儲物袋,“和這個有關?”

傅生寒點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線索?”

沈瑤舟不甘示弱:“不如你先告訴我,要找這個人幹什麼,我再酌情說。”

傅生寒沉默片刻,才道:“一位前輩教過我一套劍法,他臨死前,希望我能替他找到兒子,他兒子是一名器修,這儲物袋上的花紋,正是他們家族獨有的。”

他說得十分坦誠,沈瑤舟也就沒有再賣關子,隻不過她對於這儲物袋知道的也不多,便答應出去之後,會幫他問問沈醉安。

兩人圍著亂葬崗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那精怪的存在,正打算換地方找,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打鬥之聲。

傅生寒立刻拿出飛劍:“走。”

沈瑤舟頭皮發麻,經過之前的種種遭遇,她不僅沒有治愈暈劍的症狀,反倒越發嚴重了,她提議道:“要不你坐飛劍過去吧,我乘靈舟跟在你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