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初長成(1 / 3)

少女初長成

少女初長成

米希諾擺脫提豐之後直接去了埃及的開羅機場,顧不得看沿路的風景,心裏一直在盤算著怎麼才能上到飛機,心裏在合計需不需要先去Z國在埃及的大使館群求幫助。

車子順利到了開羅機場,米希諾跳下車就往機場去。很遺憾語言不通,用英文吃力的問著機場工作人員,機場人聽著吃力,帶著她去了綠色通道。接待她的是個華人,米希諾一看心裏就鬆了口氣,但這一開口吧,得,國語也不會。

不過接待她的人倒是聽懂了西班牙語,帶著她辦理了些莫名其妙的手續後開了特殊通道,讓她過安檢,然後領著她登機。

米希諾狐疑的看著前麵的人,這麼簡單?不會是拐賣兒童的吧?

有疑問,腳步就放慢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回頭看看身邊的環境,並沒有異樣之處,一行空姐拖著行李箱從員工內部通道先行登機,每隔段距離都有警衛,所有後勤工作人員都在進行著正常的工作。

米希諾停下腳步站了會兒,哪不對勁呢?看著各司其職的人們,又看不出哪裏不對。頓了下,咬牙跟上前麵的人。

管他呢,去不到Z國,立刻離開埃及也行,多中轉幾次要安全得多。

米希諾心裏合計著,就算西格的人追上來,應該也不會猜到她最終目的是去Z國。在西格眼裏,她隻是個比一般孩子聰明那一丟丟的十歲女孩子而已。

米希諾還在念著事兒,一出機場大門整個人就傻了。回過神來後立馬往後退一步,眼珠子僵直的望著前麵。

西格從飛機下緩步下來,帶著抹極漂亮的微笑走向米希諾。在半道上停下,對米希諾招手。

米希諾咬牙,歎口氣,該死的家夥,他不是在葬禮上嗎?

聳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走過去。伏低做小的靠近西格,雙手抱住西格的手臂,白嫩白嫩的小臉蛋輕輕蹭著,低聲道:“是提豐哥哥說帶我出來玩,我就聽了。”

西格並沒多問,挑著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抬手將小丫頭往懷裏攬,帶著人直接上了飛機。

西格大多時候是隻笑麵虎,臉上笑得開懷時並不表示他真就開心,而更多時候是相反的。西格沒有一聲質問,米希諾也不敢出聲,乖乖巧巧的坐在一邊。

米希諾以為這次西格又會弄些殘忍手段來折磨她,回到西蘭爾宮殿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然而跟著西格回到西蘭爾宮後卻什麼事都沒發生,平靜得令人可怕。這種暴雨前的擰緊最令人心神不安,緊張感油然而生。要打要罵,痛快的來,這麼壓著,比鞭子抽在身更令人痛苦。

“小姐,殿下請你去他房間用飯。”門外的仆人敲了敲米希諾的房門,低聲說著。

“哦,知道了。”米希諾起身,在屋裏來回踱著步子,轉了兩圈,拿著在梳妝台上的發帶把頭發綁起來,然後出門。

要來了吧,這次不知道會麵臨什麼樣的懲罰。

米希諾心裏忐忑著,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鋼鐵煉鑄成的身體,挨揍能不知道疼?可這性子吧,倒是比她媽要倔強多了,她父親當初收拾她媽媽的時候,巴掌還沒挨到肉就開始嗷嚎叫喚了。其實那才是明智的,至少這麼一嚎,施暴的人會收下留點情。

而米希諾不,打死也不吭聲,所以這皮肉之苦可就更甚了。

所有人都以為她這個“人質”應該是過著公主般無憂無慮的生活,可誰知道會是這般煎熬?

西格那就是個變態,從她七歲起將她接到身邊後,什麼樣變態的法子沒用在她身上過?上次連食人獅籠都進了,他還有什麼下不去手的?

米希諾站在西格房間外,長長吐了口氣,然後才敲門:“哥哥,我來了。”

“進來。”西格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米希諾吹了下額前的發絲,好像該洗頭了啊,都成絲絲了。眼珠子轉了一圈,推門進去,在門口停頓了下,然後輕輕走進去。

“哥哥?”米希諾在餐桌前站著,西格沒出聲她就不敢坐下。

西格抬眼,兩條健壯的胳膊攤開搭在兩邊的座椅靠背上,樣子隨意而捐狂。目光直直看著米希諾,米希諾兩眼也看著他,抿緊了嘴巴,不做聲。

西格琥珀色的眼眸微合,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目光注視著米希諾。

良久,出聲道:“坐吧,先吃東西。”

他說的“先”,言下之意用了飯後還有安排了別的“項目”。

米希諾聽那話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這次不會真把扔進鱷魚池裏當魚餌吧?不知道真被咬斷個胳膊腿兒,可實在是嚇人得很啊。

埋著頭趴在桌上,不敢亂瞟。西格若無其事的給她布菜,表示都很是友好,邊低聲問她:“希諾,哥哥對你不好嗎?”

“好。”米希諾沒抬頭,隻管把他放進自己碟子裏的東西往口裏塞。

西格滿意的笑著,又問:“希諾,知道你今天的行為稱之為什麼?”

米希諾愣了下,抬眼看他,西格抬手摸了下她的頭發:“離家出走。”

西格站起身,步子優雅而沉穩,在餐桌前方緩緩走動著。毫無溫度的目光落在她麵上,聲音緩緩而出:“知道嗎,尋常人家的孩子離家出走後都會受到懲罰,這是為了防止不聽話的孩子們往後再犯。所以,希諾,對於接下來的懲罰有什麼話要說的?”

瞧瞧,用最優雅溫和的方式,說著最令人痛恨的話,這就是西格。他不是沒有暴怒的時候,但暴怒的情緒絕對不如笑麵迎人的時候多。

“我……沒有。”米希諾低聲道。

西格嘴角勾起冷冽的笑意,抬手拍了下米希諾的肩膀,低聲道:“先吃東西。”

米希諾抬眼看向西格,頓了下,又埋下頭去,到底會把她怎麼樣?關黑屋子不給飯吃,還是又把她關進籠子裏與困獸相鬥?

米希諾握著叉子往嘴裏塞東西,鮮嫩的牛肉吃不出一點味道,眼珠子僵直的盯著盤子看,難道要她認錯?不,要是認錯有用,她就不用從折磨中度過了。

西格在旁邊,用餐沒發出一丁點聲音,米希諾扒完了自己那份就乖乖的站開一邊。

西格抬眼看向米希諾,目光帶著探究,看似無害的小白兔,內心該不是已經把他千刀萬剮了吧。倒是本事極了,小小年紀就跟著野男人私奔,長大了還得了?

慢搭斯裏的起身,側身從桌麵上挑起不鏽鋼的湯勺子,老長的柄方便西格握住。提著走向米希諾,語氣涼颼颼的出聲:“手伸出來!”

米希諾抬眼望著西格,他要幹什麼?打手心?並沒有要把她扔進困獸籠子或者鱷魚池子,而隻是打手心?米希諾微微皺了下眉頭,有些受寵若驚了。

本以為這次不死也會脫層皮,要是真的隻是打幾下手心,她倒是感謝他了。

緩緩伸出白嫩的手心,心裏還在亂七八糟想著事情,西格那勁風一過,“呱”地一聲脆響落在米希諾手心上,錐心刺骨的痛楚瞬間傳遍全身,就想被鐵釘釘入血肉一般,米希諾條件反射的痛呼出聲,疼得直抽氣,當下就縮回了手。

“縮什麼縮?緊著,伸出來!”西格冷聲刺兒了米希諾一句,見米希諾再次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來,冷笑道:“我當你多本事,這麼打一下就矯情起來了?”

“會痛。”米希諾不服氣的出聲,什麼矯情?她也是肉體凡胎,不過就是比平常人聰明那一點罷了,痛了還不知道把手縮回來?這樣就矯情了?

“痛就對了!不點兒大的人,還學別人私奔!”西格惡狠狠的出聲,這同時“呱”一聲再度落在米希諾手心,落下時帶著呼哧的風聲清晰可見:“給爺記好了,要再敢亂跑一次,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米希諾狠狠咬著牙,繃著小臉子瞪他,每挨一下,小身子就跟著抽一下,身體繃得鐵緊。西格是秉承著要打就打痛的原則,所以這下手是使了大力的。他現在是在養孩子,對孩子適當的棍棒教育是應該的,誰讓她不聽話了?不聽話就得挨揍。

“我沒有私奔,是提豐騙我離開西蘭爾宮的,不管我的事!”米希諾手心已經紅腫了,泡起了老高一層。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兒,淚腺發達也是她最恨的,有什麼好哭的?可天生的沒辦法,她自己想控製都控製不了。

“還嘴硬啊,提豐讓你走就走,這就更改打,我對不好?什麼人一說這耳朵就聽了,看來不該打你手,該砍了你的腿,割了你的耳朵!”西格怒聲而出。

米希諾因為憤怒而使臉色漲得通紅,要打要罵都可以,但接受不了身體的殘疾。

西格狠狠抽了幾下,看著她紅腫的手心裏於血一片,也沒再怎麼打,伸手將湯勺子扔桌上,不鏽鋼質地的湯勺砸在桌麵發出刺耳的聲音,銳利的穿刺著人的耳膜,西格不耐煩的推了下安以然,怒喝:“滾回屋去,沒我的允許,哪也不許去!”

米希諾疼得臉色青紅交加,腦子有些發暈,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十指連心,右手手心簡直慘不忍睹。米希諾咬著牙,左手輕輕托著右手手背,轉身就出去了。

出去後就鬆了口氣,還好,隻是打了幾下,沒有對她實施別的變態懲罰。

米希諾這才被抓包,接下來幾天自然就消停了,右手脹痛得不行,這也是提醒她這兩天別再犯錯。

西格之所以沒對米希諾進行什麼殘酷的懲罰,並不是良心發現,而是對她有懷疑了。米希諾表現出來的行為太不可思議,說不通理。

小丫頭的所有舉動,在事發當下確實有讓她脫離嫌疑的理由,可如今全部壓在一起仔細一想,這就不對了。諾大個世界,巧合這玩意兒不是沒有,次次都發生在她身上未免就太刻意了。

西格讓阿卡把米希諾的資料送了過來,這是米希諾的成長檔案,上麵詳細記錄了米希諾什麼時候說的第一句話什麼時候會走的第一步路。包括她成長中許許多多的事情,大事小事都有記錄。

這些事情,在事發當下都有人向西格彙報,西格也隻是聽聽而已,並沒有別的感觸。倒是這時候一個人在翻看她的成長檔案時候,頗有幾分上心了。

西格發現小丫頭是個人才,話還不會說,就已經會跑路了。看著從小丫頭一歲半開始的一次次溜出訓練營的記錄,直到五歲時,訓練她的教官才將她的行為列為出逃。五歲時候將她逮回訓練營,給了殘酷的懲罰,但那之後,她的行為此起彼伏,並沒有任何消停。

七歲時候離開訓練營,被西格提前安排的人帶去了非洲礦產基地。一年後跟著西格離開非洲,回到西班牙。在西班牙的這兩年時間裏,她同樣是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逃離西蘭爾宮。

西格手指在桌麵輕輕叩擊著,這些看著不著邊際事情,最終目的都是離開他,不,是離開這個地方吧,西蘭爾宮?訓練營?亦或者,是西班牙。

七歲前她想盡辦法想出逃,這西格能理解,在訓練營裏,可不是去享福的。小丫頭受不了了,千方百計想著逃跑,這無可厚非。可在接她回西蘭爾宮的這兩年裏,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她依然想著法兒折騰,這又作何種解釋呢?

這丫頭,不簡單,想想當年的自己,三四歲被扔去了無人島。那時候,他裝瘋賣傻可是瞞過了所有人,心智早已非同齡孩子相比。再看米希諾,她的種種跡象,西格不得不承認,無疑米希諾是他當年的複製品。

很好,小小年紀就知道推卸責任,麻痹旁人。從她的檔案上來看,小丫頭懂得怎麼利用語言來為自己開脫,以使她這幾年來從未被人懷疑過。

站在西格的角度上,這是怎麼也想不通的事情,可若是換個角度想呢?

假如他是米希諾,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在計劃出逃的事情?

西格抬手,手背緩緩磨蹭著下顎。他當年做那麼多的努力,忍受殘忍所不能忍受的痛苦,是因為什麼?自然是為了能抱住性命,活著離開無人島。那麼,米希諾是因為什麼?

西格怎麼也想不通,米希諾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非要離開他,離開西班牙。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是孤兒,這是鐵證如山的事實,那她到底在計劃什麼?才十歲的孩子,說她是想謀劃什麼這未免太嚴重了,到底外麵有什麼東西那麼吸引著她?西格可不相信提豐幾句話就勾起了她什麼興趣,非要離開,這無疑跟提豐沒有半點關係。甚至,那傻缺的三王子是被小丫頭給利用了。

西格能不知道米希諾被帶回來後,在後院的花圃下埋了一堆珠寶?那不是搶了提豐的還能是誰的?

最不可能的,或許就是事實。西格想起米希諾在兩年前婭赫公爵婚禮上的情形,她到底是怎麼上台的?對著公爵夫人喊出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

當時他離得太遠,並沒有聽清楚,隻是在第一時間衝上去阻止了她。

西格想起這事來就坐不住了,立馬調了當年的帶子出來看。讓人連夜將帶子的做了音頻分離。米希諾的聲音被清楚的分離了出來,西格自然也聽清楚了她喊了句什麼。

那晚上後西格就一直沒在西蘭爾宮殿,這是米希諾這這幾天過著太平日子的原因。

再次出現在米希諾眼前,是在半個月後。在回廊後清楚的看見米希諾練了一整套的詠春拳,帶她收式之後西格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