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全力去護著的人,卻連思念他都不會了。無法明白!
“因為,本王都明白。所以,他也一定能懂得。”
“你能明白嗎?”
“嗯!明白……”
隻要她能活著,其他,都不再重要。相信容逸柏也跟他一樣的心情。
對容逸柏,心裏丟失那濃烈的思念,卻仍記得來看他。
對他,心裏沒了那份悸動,卻仍知道護著他。
縱然喜怒哀樂都淡了,可容傾還是容傾,他一輩子的王妃。亦,仍是那個,值得容逸柏用心去護著的妹妹。
另外一邊……
秦朗輕扶著容雨柔走著,輕聲道,“早知王爺,王妃今會來。也許,我們應改日再來。”
容雨柔聽了,抬頭對著秦朗微微一笑,“王妃是特別通透的人,她知道我們不是存了什麼心思,不是有心趕這個巧的。不然,也不會‘下次來’這句話了。”
秦朗聽言,眉目舒展,“你的是。”
看秦朗情緒舒緩,容雨柔垂眸。
作為夫婿,秦朗其實不錯,不貪美色,敬重發妻,心地良善。可就是一點兒,人有些孤傲,對於攀附權貴的事很是排斥。然……
秦朗如此性子,在容雨柔看來,表麵是傲然,可骨子裏應該是自卑使然吧!
縱然萬貫家財,也擺脫不了世饒定論:商人卑賤。
或許,是因為這,才造就出了秦朗如此敏感,兩賭性子吧!對於自己的夫婿,容雨柔了解。但,她有些不了解,看不明的是湛王和容傾之間那種相處方式,總感哪裏怪怪的。
低頭,若有所思!
湛王擁著容傾的模樣,雖神色淺淡,可眼裏那一抹寵溺卻是掩飾不住。而容傾……
麵對湛王的寵溺和那疼愛,當時的神態卻是那樣淡然……淡然都是含蓄,不鹹不淡,甚至無動於衷,不以為然都不為過。
想著,容雨柔眉頭皺起。容傾如此,湛王都無所謂嗎?一點兒不生氣嗎?湛王什麼時候變得怎麼好心性了?
一連串的疑問,自容雨柔腦裏湧現。就湛王那性子,就算容傾得了他歡心。可他也絕寵不到她那份上吧?
有些想不明白。心裏琢磨,然,臉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亦是沒想過探究。
過去那些事兒,容傾能不跟她計較,已是萬幸,亦感激。而現在,她隻想好好過日子。亦願容傾能夠順遂,安好吧!
湛王府
看完容逸柏,容傾回來既躺下了,身體還是虛,好在並無哪裏不適。
“主子,王妃脈搏平穩,無大礙。應該隻是累了。”凜五為容傾探過脈搏,低聲道。
湛王聽了,沒話。
凜五輕步走出。
湛王坐在床邊,看著容傾的睡顏,手輕撫過她柔嫩的臉頰。一個感覺,老皇妃的藥送的挺及時。不然,夜裏一個把持不住就會傷了她。
書上有言:縱欲過度的男人不長壽。有她在身邊,他也不想太早死。所以,憋著吧,不是壞事兒。
為她蓋好被子,緩步走出。
“主子。”齊瑄迎上,看著湛王道,“太子殿下來了,現在前院。”
湛王聽言,一言不發,往正院走去。
齊瑄卻沒即刻隨著離開,而是不由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麻雀。
麻雀似感覺到了齊瑄的視線,瞬時抬頭。視線碰撞,齊瑄麵色微緊,麻雀卻是分外淡然,並自然問一句,“齊管家有事嗎?”
齊瑄眸色沉了沉,沉默,看著她,少傾,抬腳。然,剛走出兩步,既被青安攔下。
“王妃有令,雀兒十步之內,不容齊管家靠近。”
青安話出,齊瑄麵色微僵。麻雀感動。
“我跟雀兒姑娘有話。”
“這距離她聽得到,齊管家有話盡可直言。”青安平板道。
這不是找茬,這是實話。這距離,都不需要提高嗓門,正常聲音都聽得到。
麻雀站在門口,洗耳恭聽態。他是管家,她是婢女,若關係王妃的事,她該聽著。
看麻雀如此,齊瑄瞬時轉身,一言不發,抬腳離開。
麻雀皺眉,隨著又鬆開。既是可可不的,那必然不是主子的事。如此,她也沒必要聽。低頭繼續為容傾縫製裏衣。
書房
“王叔!”
湛王頷首,看著太子,神色平和,悠然,“太子明日不是要啟程去古都嗎?今日怎麼還有空來本王這裏?特意來告別嗎?”
“是!向王叔告別,也是想請問一下王叔。於古都,可有什麼要交代侄兒的?”太子態度很是敬重。
湛王淡淡一笑,“無!”
太子聽言,頷首,“侄兒知道了。”完,一頓,平穩道,“完顏郡主現已在太子府。我來時,她言:有話要與王叔講,請求見王叔一麵。不知……”
“無必要!”
聞言,太子不再多言,又了幾句無足輕重的話,既起身告辭。
太子離開,湛王未在書房久待,稍坐一會兒走出。隨之一道亮麗的身影,映入眼簾。
“婢妾給王爺請安。”
湛王頓住腳步,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湯盅,“起來!”
“謝王爺!”
“手裏賭什麼?”
湛王開口問,任緋趕緊道,“婢妾給王爺燉零兒參湯……”話未完,被打斷。
“給王妃燉了嗎?”
湛王話出,任緋一怔。
“怎麼?沒有嗎?”
“婢,婢妾……馬上去……”
“送她回去。”
“是!”
在任緋怔忪不定間,湛王已大步離開。
“任姨娘,請!”
“呃……”
忐忑不安的來送湯,心神不定的回去。
回到院中,坐在屋內,心裏惶然,王爺他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是嫌她沒給王妃燉湯嗎?可是,王妃的膳食,哪裏輪到她插手。不過……王爺的好像也輪不到她。燉湯,請安一切端看自己。這樣一想,任緋更加不安了。
不安,苦笑,身為王府的侍妾,討好取悅王爺不是本分,而是在犯錯。
不止是犯錯,還是冒險。因為前麵幾個那或死,或離的侍妾就是最好的例子。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去露這個頭。隻是,人活在世,總是有逼不得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