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諸葛亮,以前有什麼地方分析不出來,一找她,立馬就迎刃而解,且還不收取任何好處,一旦給她錢或者禮物,那就是在傷害她的靈魂,還別說,現在她還真有個難題,想問,但是又怕她‘上帝會保佑你的’,就是因為上帝,才離開基督教後就再也沒去過了,她不想見上帝,更不想聽。
就這樣,警局大門口兩個女人頂著烈日,誰也不說什麼,像兩個傻大姐,修女嫻靜如仙,不論走到那裏,都仿佛能聞到她身上散發著一種凡夫俗子不具備的幹淨純淨的味道,一杯毫無汙染的水。
“阿門!”
硯青吐出一口氣,終於解脫了,伸手指著基督教的方向道:“一起走,神女,我現在遇到了難題,想請你幫我解答,可以嗎?”邊走邊雙手環胸。
“你講!能幫到你,我自然全力以赴!”葉楠溫和的抬頭看向前方的泊油路,即便再熱也不會抱怨一樣。
“嗯!是這樣的,最近我碰到一個麻煩人物,他叫柳嘯龍!”說完就關注起女孩的表情,還真沒見她有多驚訝。
葉楠隻是淡笑:“這個人我也有所聞,你繼續,怎麼個麻煩?”
嘖嘖嘖,不愧是教母,任何人聽到這個名字都會很驚訝,亦或許憎恨崇拜什麼的,而在葉楠眼裏,什麼都看不到,仿佛就是一個男人而已,煩悶道:“七年前我入警局,然後一直負責他的案子……”
將對方捉弄她,怎麼一次次在她眼底溜走,又如何耍著警察玩樂一一道出,雖然不知道葉楠是否能給與回答,可在她心裏,這個人是相當厲害的,就是每次請教都得付出慘痛的代價,那就是要聽無數次‘上帝會保佑你’。
一個小時,而且全是長話短說的說了一個小時,可見要詳細說的話,十天十夜都說不完。
“看來這個人喜歡將任何事玩弄於股掌之間,又無人可以破解,根據你的形容,這類人內心其實太過寂寞,寂寞到他自己都不知曉,仿佛迷失了自我,應該是受到過極大的傷害,否則不會不去顧忌他人的感受,他害怕再受傷,所以不會輕易交出真心相待身邊的每一個人,他隻覺得別人再大的痛苦隻要能給他帶來歡樂就足矣!”
硯青完全不懂,他一個黑老大能受什麼傷害?突然想到那張親吻照,看來明天得好好查查了:“神女,你有辦法幫我解決難題嗎?”
葉楠聞言停住腳,看向硯青和煦的笑道:“上一次他第四次才成功交易,那是他料定了事不過三,在他心中早就有了定義,那麼這一次,他必定想的是事不過五!”
“哇!你太神了,我真的是決定五次後就不抓了的!”仿佛真的看到了救星,真沒想到她居然連這都猜測到,厲害,高人,好在遇到了她。
“嗬嗬,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個底線,他是算準了你這次隻會去五次,就會放棄,那麼第六次才是他的最後底線,你的心不夠冷靜,它過於活躍,而不是我神,是我的心很平靜,不會被表麵現象所迷惑,安靜的想一想,再根據你的形容,我得出了這個結論,硯青,看在你曾是我的信徒,我就幫你一次,但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傷害人性命,可以嗎?”
硯青再次抓抓後腦,也是,這是修女,她的職責是拯救,她有一顆聖母的心,可抓到證據了又不抓人……那也比什麼都沒有強吧?一萬公斤和二十億現金呢,打了響指:“你說,那天我隻收貨,不抓人!”
葉楠滿意的點頭:“我相信你的為人,如果你騙了我,定詛咒你。”眼神有著認真,而她也相信硯青不會,七年前隻認識了短短兩個月,如今一看,變化很大,但直爽的性格沒變,她堅信人性本善。
“我不會背叛上帝的!”拍拍胸膛,她不會背叛她。
“如今已經沒有任何毫無生命的玩具能滿足他玩樂的心,他開始變得無法滿足,將人當作了玩物,一旦對人也失去了樂趣,地獄也就離他不遠了,既然如此,你就要秉著一顆拯救他的心,讓這最後一項能供他玩樂的東西繼續蔓延下去!”
呸!她又不是被虐狂,還跑去給他玩不成?卻還是笑著點頭。
葉楠依舊笑得溫柔,抿唇道:“你的心告訴我,你不願意拯救他,好了,他喜歡玩,你就陪他玩,一旦他失敗了,他才會有信心繼續玩下去,前五次你要表現得和你從前一樣,不可露出丁點令人懷疑的破綻,等第六次了,他那時會放鬆警惕,黑社會的事我也聽說了不少,每次都是真刀槍,所以到時你要保證不動幹戈,那就得帶去讓他知道反抗也沒用的人數,到時候他自然會束手就擒,而你一定要告訴他隻要東西,不要人,就更不會動用武力了,我保證你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啊?他少說也會帶三四百人,個個手拿機關槍,那我得帶多少人才夠?”十萬天兵?一支槍就能掃她一片了。
“你呀,以前聽你說沒好好上學,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不用帶很多,如果你的能力有限,兩百人就夠了,但定要有你說的機關槍,在你的身後……”
硯青立刻舉手:“我知道了,紮滿草人對不對?”哇,現在剛好稻子都收了,弄十萬個都不成問題。
葉楠再次失笑:“不是,古代可以,可現代不可以,不要忘了,現在這個社會到處都是望遠鏡,見過人們拍戲嗎?你隻要去一趟大學,一人給個五十塊,告訴那些學生是去拍戲,招來三千人,三千把仿真槍,柳嘯龍聽到你不要人後,自然是保住他的命和手下們的命最重要,黑社會是講義氣的!”
神仙,活神仙,早知道,她以前幹嘛還那麼去苦苦哀求局長給她派人來?激動的握住神女的手,諸葛亮,絕對的:“謝謝你,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你比我還陰險,這麼損又有用的招都想得出來。
“你一定不會有危險,上帝會保佑……”
“啊!完了完了,我既然忘了我出來時鍋裏還燉著湯呢,我先走了,不送了!”說完趕緊轉身就跑,她不要上帝的保佑,太痛苦了,要是跟這個女人住一起,會被保佑死的。
葉楠寵溺的搖搖頭,仿佛一個母親在對待一個孩子,實則還比硯青小一歲呢。
雲逸會。
“大哥!請!”
一間隻有普通臥室大小的會議室內,擺放著十一台液晶屏幕,柳嘯龍暗沉的進屋,接過遙控器後命令道:“都出去!”
“是!”兩個負責看守的保鏢立刻畢恭畢敬的退出。
男人淡漠的坐進沙發裏,伸手按下了開關,嘴角掛起了得逞的笑意,然後一打開,英俊的臉龐頓時冷峻,出現在熒幕上的臥室空無一人,如布斯所說,處處是他的畫像,沙包,地毯,更可惡的是梳妝台上也貼了一張,極為醒目,臉部恰好對準了一隻電動玩具。
那是一個手裏拿著匕首的玩具,隨著電流量不停的揮手,刺進的地方正是臉的位置,形同招財貓,一秒鍾手揮一次。
再看看飛鏢的靶子,性感薄唇抽了一下,大手緩緩摸向下顎,整張臉都陰沉得不像話,眉頭深鎖,仿佛在想著他的老二哪裏得罪了她一樣,居然在上麵插了那麼多飛鏢。
還有那痰盂……和桌子上一摞的複印件……和一個擺放在枕頭上的小人,肚子上刺滿了細針,臉部貼著縮小了的頭部。
全部打量了一圈後,緊閉雙目深深吸納了一口氣,後慢慢噴出。
“大哥,我想說要不到時候我們來和買家交易,您不必出麵……哇!”林楓焰一看向屏幕就驚呼出聲。
柳嘯龍本想立刻關閉,奈何有著欲蓋彌彰,挑眉道:“怎麼樣?滿屋子都是!”
林楓焰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後,吞吞口水:“大哥,這就是您說的拿下了?”見柳嘯龍勾唇就不解道:“大哥,那沙包上是您!”
“打完後,看一看,不行嗎?”
“那桌子上那玩具,刺的是您的頭!”
柳嘯龍抿唇,後笑道:“按摩呢!”觀察細微些,會發現淡笑的同時,唇角有短暫抽筋。
林楓焰指向櫃子:“可靶子也是您!”
“證明她無時無刻不想看到我!”話雖如此,而放到腿上的手卻微微緊了緊。
“這樣啊,說的也是,可為什麼在您那個地方紮那麼多飛鏢?”可也正常嗎?狐疑的看向大哥。
某男拇指搓了一下,對答如流:“她想它了!”
這麼開放?沒事想大哥的老二?可也合情合理,因為思念了,所以每天打的時候都隻關注那個部位,最後指著地毯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每天她踩的可是您的臉!”
“不光踩,每天趴在上麵還能看呢!”硯青,你給我等著。
也對,後指著那小人:“大哥,我怎麼感覺這像您呢?”雖然距離有點遠,可小人的頭和照片上的有點相似。
柳嘯龍偏頭咬咬牙,揚唇道:“這不是我!”
林楓焰湊近俊臉看了一下,大拍雙手一下,道:“大哥,這就是您,我可以發誓!”他還沒老花眼,看得清楚。
“不是!”
“大哥,是的!”
某男再次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深呼吸,笑容似乎維持不下去了,麵無表情的扭頭瞬也不瞬的眯視著手下:“如果再說是我,就去陪離燁,還是我嗎?”
林楓焰心肝一抖,立刻擺手,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轉移話題:“大哥,你也太卑鄙了,居然在人家屋子裏裝這麼多監控器……大哥我錯了。”
“什麼事?”關掉所有熒幕,身軀慢慢靠進沙發背上,疊加起修長雙腿,成熟老練的臉上陰得懾人,臉色更是瞬息萬變。
“是這樣的,要不我們去和弗拉德交易?您明日去了武陽山,兩天後還要來回跑……”
柳嘯龍立刻伸手打住,蹙眉道:“現在是拉客源的第一步,自然要親自出麵。”
“那好,我出去了,您……繼續看!”林楓焰別有深意的看了看漆黑的電腦,一轉身肩膀就開始聳動了起來,甚至還怕笑出聲,大手按住了嘴,什麼拿下了,不但沒拿下,反而比以前更誇張了好不好?
還一副很會追女人的樣子,太好笑了,大哥也會有這一天,世界級的大新聞,堂堂雲逸會會長居然這麼久都沒辦法把一個女人搞到手,太逗了。
清河家園。
“沒啊,我沒送你鈴鐺!”
餐桌上,蕭茹雲放下筷子,硯青吱吱唔唔半天,說了一堆答謝的話,可她真沒送,又不逢年過節,不過生日,送什麼禮物?
硯青也放下了筷子,皺眉看向大門:“完了,該不會是別人暫時擱放在門口的吧?後來出門了,不會有人來找吧?”那她成什麼了?趕緊起身來到門口,狠狠一跺腳,感應燈亮起,到處查找著是否有人留電話。
最後找了半天,才在垃圾袋子上看到一張疊置得特別工整,又不像是出自她和茹雲之手的紙條,垃圾是她放這裏的,兩天的量,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收垃圾的沒上門來收。
“什麼東西,我看看,是不是人家留下讓我們給送回去的?”蕭茹雲拿過紙條一打開,眨眨眼,後不可思議的念出:“收了鈴鐺,代表你同意我進去上你,不同意,請不要收!這什麼東西?說話這麼髒!”嫌惡的把紙條撕碎扔進了袋子裏。
“是……柳嘯龍……”硯青也恍然大悟,看向茹雲哭笑不得:“他今天來敲門了,是我收了鈴鐺後,怪不得他一進來就脫褲子,還說什麼他中午有事,讓我和他速戰速決,結果我拿槍抵著他的太陽穴,一腳給踹出來了!”
五分鍾後……
沙發內,蕭茹雲抱著肚子滾來滾去,可見是真的無法掩飾那興奮過頭的笑意:“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柳嘯龍怎麼這麼……哈哈哈哈,上次給你送大王花,這次是鈴鐺,而你沒看到紙條,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的肚子受不了了,哈哈哈哈!”
硯青環胸斜倚在旁,冷冷的俯瞰著那個滾了五分鍾,嗓子都笑得沙啞了的好友,她都要氣死了,她居然還覺得好笑,這有什麼好笑的?那男人真是夠無恥的,她都要懷疑這麼白癡的招他是怎麼做得出來的。
何人女人看到了都會當成是惡作劇吧?可以肯定沒有一個女人會收,就算有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沒有落款人的姓名,誰會收?萬一是個流氓呢?雖然他也確實是流氓,孽根總是動不動就振奮的流氓,滿腦子淫穢思想。
“噗哈哈哈哈……如果他這是在追你……那就太搞笑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