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為什麼要想著結婚呢?要想著找個依靠呢?突然羨慕起穀蘭了,為何不選擇一個人過下去呢?現在好了,告又不能告,朋友不能找,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好想爸爸媽媽,爸爸再貪,可對她,真的很疼愛,長大後,不管她怎麼做,都無法得到人們的認同,冷嘲熱諷也不覺得刺耳了,真的會麻木呢,妓女怎麼了?靠雙手賺錢,比去偷去搶好吧?每天喝個半死,她們還當她很樂意一樣。
沒有一個人去想想她以前也是個生活在富饒家庭裏的千金小姐,現在爸爸如果能看得到,一定會很心痛吧?因為他的一念之差,唯一的女兒落得了這種下場,媽媽一定天天都在哭,可是她想告訴他們,用不著難過,她從來沒有怪過他們。
蕭母喊了半天,都不見有回答,該死的,居然還敢藐視她的存在,一把將人給扯下床,順帶踹上一腳:“打你都會髒了我的手,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下賤的女人,還真以為你那群朋友真把你當寶貝?呸,隻不過是尋你開心罷了,蕭茹雲,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就這樣把你扔出去,我心有不甘啊,乖乖的跟我兒結婚,聽話一點,說不定往後進了門,大夥還會對你好點,要是敢出去胡說八道,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茹雲幹脆就這麼趴伏在地上不再動作,咬牙忍住劇烈疼痛,突然有些希望她們下手再狠一點,好讓她看看老天爺給她安排的命運到底能淒慘成什麼樣,自作孽,不可活,說的是她嗎?
感覺到人們離去,顫抖著爬起,拿出枕頭低下的手機,或許她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蕭大哥喝完酒下手完全沒有輕重,說不定什麼時候不注意便會離開塵世,總得說幾句遺言吧?可打給誰呢?已經沒有顏麵再見硯青她們。
翻找了一圈,也不知道倒地要打給誰,最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輸入了一串號碼,猶豫不決的點擊了撥通。
布勒多,坐在床頭扶額的西門浩使勁搖搖頭,又做噩夢了,最近似乎老是心神不寧,且每每夜裏都噩夢連連,是壓力太大了嗎?可布勒多已經穩固,還是因為精神出了問題?聽到手機響起,煩悶的反手拿起,當看到號碼是‘雲兒’後,激動的接起:“雲兒?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蕭茹雲抿緊唇瓣,忍住要大哭的衝動,到最後,想到的居然是他,吸吸鼻子,張開殘破的嘴,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其實她還是不確定,西門浩是否真的會不在意那一段過去,因為所有人都在意。
害怕在一起後,每每吵架,他都會搬出這一段回憶來堵她,那樣在一起毫無公平可言,即便知道她確實沒有那個資格去要求平等,也不會去嚐試,情願就這麼隨風而逝,她已經不知道該相信誰,現在,除了硯青她們,她誰也不相信。
‘雲兒,你是不是按錯了?’
‘你說話啊,還是出了什麼事?’
多好聽的聲音,有些討厭不堪的過往了,真的好討厭,為什麼老天不能幫所有人洗淨那十年的的記憶?反而還鬧得滿城風雨?
仿佛知道女人正在聽一樣,西門浩沒有掛斷,靠向床頭,衝電話笑道:“其實感情這個東西,有時候看起來挺複雜,但真正想通了後,它很簡單,雲兒,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該怎麼走,就好好走下去,我相信蕭祈他會善待你,這些年,我對他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待人挺和善的,一個很好欺負的男人,你們女人的最愛,至於我,你不用擔心,我很好,想想在落雲山,我覺得自己挺幼稚的,不會再做那種事!”
茹雲捂住嘴,無聲的抽泣起來,真的很想問問他,碰到這種問題,該如何去解決?選擇離開嗎?可蕭大哥要怎麼辦?萬一他真的一時想不開,又該怎麼辦?本來他很有前途的,她不能害他,可留下來嗎?到時候出事了,硯青她們一定會恨死她的。
阿浩你又該怎麼辦?真的在布勒多孤獨到老嗎?
西門浩並不知道女人此時的想法,可能真的是不小心按到了通話鍵吧,其實她或許並沒在聽,還是自說自話:“或許我真的無法再令你相信,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再去證明,能做的,都做了,雲兒,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賭一把,不去嚐試,你永遠不會知道結果,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對你不好,亦或者你厭倦了,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十年,二十年,哪怕是生命到了盡頭,死之前能等到,閉眼後,此生也足以!”
為什麼你不說話?真的是按錯了鍵嗎?還是已經和我無話可說了?那為何又要打過來?
感覺到門被推開,茹雲立刻結束通話,後無表情的向床上攀爬。
蕭祈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食,淡漠的瞅著那手機,上前奪過,翻開一看,號碼並無命名,擰眉道:“你在打給誰?”
“嗬嗬,蕭大哥,你覺得現在這些還重要嗎?”已經不想再去看,這張臉,她不在喜歡,甚至存在著害怕,還是有一絲勇氣的,她不會再和他結婚,永遠都不會,因此而打死她,那麼也隨意,生死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就當逃避這個過於複雜的世界,也不用去想西門浩今後會不會再次將她推向地獄,不用想著怎麼去和硯青她們解釋,不用再麵對世人的諷刺……
人類太難令人理解了,變化無常,曾今他一遍一遍的告訴她,不用去在意那段過往,不要去回憶,好不容易忘記了,這下好了,他又親自來幫她回憶,活到現在,也隻有幾個姐妹是真心待她而已,來世,我們還是好姐妹,希望到時候我們都不要再有磨難,真正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蕭祈沉下臉,莫非還真報警了?那他得另作打算了,放下麵條,沉思了一下,頹廢的坐在沙發內,調整好心態,撥了過去。
還在床頭轉動手機的西門浩再次坐起,看著號碼咧嘴笑了,他還就不信,每一次都是無意識的按錯鍵,好笑的接起:“雲兒,不要跟我玩沉默了,說說話吧,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隻要你開口,我都會竭盡所能的幫忙!”
‘總經理,是我,不好意思,剛才我不小心按錯了鍵!’
蕭祈?聲音還是溫和恭謙,吸食了一口空氣,點點頭:“知道了,她的手機怎麼在你這裏?”問完就後悔了,人家現在也算半個夫妻了,丈夫拿著妻子的手機,再平常不過。
果然。
‘是這樣的,剛才抱茹雲去洗澡的時候,可能不小心按到了,現在她已經睡著了,您需要我叫醒她嗎?’
西門浩臉色有些難看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們好好歇息吧!”立刻切斷,這麼快就住一起了?大手按向太陽穴,苦澀的躺倒。
他永遠想不到,接了這通電話的後果,是何等的嚴重。
茹雲彎起了唇角,帶著一抹諷刺:“蕭大哥,我發現你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你這是做什麼?是想我毫無退路……啊!”
‘砰!’
隨著男人殘忍的一腳,再次滾下床,抱著雙臂倔強的坐起,仰頭冷冷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些告訴她們嗎?她們不會放過你的!”
蕭祈胸腔大力起伏著,手機硬生生被捏碎,一把扔到了地上,上前猙獰著臉掐住了女人的脖子:“蕭茹雲,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死?啊?為什麼你一定要來挑戰我的耐力?還說相信你,我相信你什麼?你怎麼這麼下賤?有好日子你不過,非要去尋求刺激,這麼想被他搞死你才死心嗎?”
“咳咳……沒錯……我情願被他……殺死……最起碼,死得瞑目……”比起死在這裏,不明不白,她更希望死在西門浩的手裏,是帶恨走的,可現在,她能帶什麼走?對蕭祈的恨?她拿什麼來恨他?
當初是她找的他,她死了,他也要受到法律的製裁,換而言之,是她毀了他一生,死得毫無價值。
大手將纖細的頸子掐得變了形,就在女人要翻白眼時,緩緩鬆開,眯眼道:“他根本就不愛你,懂嗎?如果他愛你,當初不會選擇拋棄你,真正愛你的是我,會對你好的也是我,不在乎你出身的是我,他隻不過是想玩玩你,他覺得不甘心,因為我不如他,卻能令你嫁給我,所以才向你獻殷勤,我是男人,我了解,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傻?”
“我就喜歡,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愛他,沒錯,在落雲山,我確實和他睡了一個月,說不定現在已經懷了他的孩子,我愛他,你懂嗎?嗬嗬!蕭大哥,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女朋友的原因了,因為你不懂愛為何物,你所謂的愛,隻不過是尋求回報,你覺得你對我付出了這麼多年,我就該回報你,是,當初是我們找的你,可你也說過,如果我找到了我喜歡的男人,可以隨時走,對嗎?”
“是啊,可是那個人,為什麼是西門浩?為什麼?他就是個人渣,我有哪點比不上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咆哮。
茹雲後退了一點,擰眉道:“你看,隻要是換個人,你就同意,蕭大哥,這是愛嗎?還是你覺得你比不上他……唔!”捂住被重擊的小腹,徹底躺了下去,再也沒了翻身的力氣,感受到肋骨已經斷裂,卻還是要說:“你永遠也比不上他,他能給我心靈上的痛,而你卻隻能是身體上的,蕭大哥……你隻是我的蕭大哥,一個哥哥級人物,蕭大哥……”裂開嘴笑看著。
一句句蕭大哥,變得極為刺耳,蕭祈這才發現,這輩子,她似乎從來沒有喊過他的名字,挫敗,永無止盡的挫敗,鳳眼眯成了陰暗的弧度,一把掀開那裙子道:“今天我就倒要看看,以後你還怎麼把我當成哥哥!”瘋了一樣,將那內褲狠狠扯下,扭曲的俊臉擠在一起,完全失去了理智。
蕭茹雲沒有反抗,望著天花板傻笑:“嗬嗬……蕭大哥,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解脫的勇氣!”在男人隻剩下一條內褲時,忽然閉目,下一秒,身軀開始劇烈的顫抖,大量血液順著嘴角噴湧而出。
蕭祈倏然清醒,暗罵一句,爬上前一把捏開女人的牙關,更多的腥紅淌出,森冷道:“蕭茹雲,你想死,沒那麼容易,你想就這麼毀了我?你有什麼資格?啊?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資格來毀了我?”狠力的搖了搖,情願死也不要和他在一起,這是為什麼?他就差成這樣嗎?
女人已經昏厥,蕭祈害怕了,他不要她死,她不能死,她要死了,他就真的完了,怎麼辦?他隻是想娶她而已,隻是想以後好好在一起,就這麼簡單,為什麼現在會搞得這麼繁雜?是因為他打了她嗎?
“茹雲,你堅持一會!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打你了,你相信我!”打橫抱起衝向了門外,來到客廳時,不行,到了醫院,一切都會穿幫,想了想,將人放在了沙發裏,找來急救箱,掰開小嘴,能清楚的看到丁香小舌已經全數紫紅,幾個血洞還在冒出液體,立刻開始搶救止血。
忙完後,才點燃香煙,盡然發現雙手抖得完全打不著火,沒事的沒事的,不會死的,看著女人那支離破碎的身軀,這真的都是他的傑作?如果被會長他們知道了,自己會怎樣?後果不敢想象,最近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定是,雙手抱住頭顱,自己為何變得這麼殘忍?
以前不這樣的,為什麼你們要來逼我?為什麼?我隻是想對她好一點,為什麼你們不給我這個機會?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要看不起我?為什麼要來玩弄我?
越想臉色越蒼白,最後一腳踹向前方的玻璃桌,起身在屋子裏轉來轉去,腦海裏似乎有著十萬個為什麼。
皇城基督教,葉楠同樣沒有閉目,剛才做了個夢,夢到了置身蛇海中,那是不祥之兆,難道有什麼可怕的事即將要發生?摸摸肚子,茹雲最近搬去了蕭祈家,天天如膠似漆,都沒空來探望她,偶爾隻打一個電話報平安,這樁婚事已成定局,硯青剛剛也來過電話,一切安全。
那到底是什麼事?
翻身下床,套好神女服飾,來到大殿,望著神聖的主,開始祈禱。
不管是何事,都請萬能的主保佑。
時光匆匆,好似一頁書籍,經過上天一夜的默讀,翻到了下一頁,天大明。
身在雲南的一群人騎在馬背上,去往玉龍雪山的路途中,沿途欣賞著周遭美景,硯青走在最後,邊拉著韁繩邊舉著手機道:“老頭?五個老板都是老頭兒?”還個個都六十多歲?
‘老大,剛調查出來,是的,隻拍到了一張模糊的照片,不確定是不是那所謂的五個老板,但雲南那邊的警方最近是遇到了麻煩,聽說那五個怪老頭特別難纏,短短幾年,就占據了金三角的大片麵積,更是種植了大量的罌粟,大麻等多種毒品的主要原料,由於警方不敢深入金三角進行調查,所以並不詳細,隻是這五個老頭恰好是五個人,我想差不多應該是他們!’
硯青舔舔唇瓣,想了想:“別的毒販子沒有五個老板的嗎?”
‘近幾年,那邊的黑幫團夥,確實沒有五個龍頭的,而且根據那邊的人說,這五個老頭極其難對付,跟金庸寫的周伯通有得一拚!’
“周伯通?是誰?”好耳熟。
‘哎呀,老大您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就是很老頑童,您明白嗎?那五個老頭,都是老頑童,冥頑不化的那種,總之您要小心!’
“還知道什麼?”老頑童,乖乖,確實有點棘手了,這種人她真不知道怎麼對付,那才是真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總是嘻嘻哈哈的,表麵陽光,內心卻比墨還黑。
‘還知道的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聽說這五個人,曾經隻有一位妻子,你說有意思不?’
硯青抓抓後腦,沒聽明白:“你再說一次!”
‘五個男人,一個老婆,那個女人以前是個厲害的角色,姓洪,雲南那邊有這種習俗的,一女嫁多男,但這個女人是曾經金三角最大的毒梟,這五個男人算是被她娶回家的,和這五個男人共生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後來有了六個孫兒,您應該聽說過八年前的洪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