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建議吃這玩意的?”林楓焰一把將扇子扔掉,起身道:“算了,我去買點別的,餓死了!”
柳嘯龍拿著十多串烤羊肉……煙熏羊肉道:“明天英姿和美麗,你們兩個帶著孩子們直接坐車回去,我已經全部安排好,司機是布斯,到家後,孩子們先不要去學校,做出一副我們還在外遊玩的假象,知道嗎?”
“你們真要去金三角?”美麗很是擔憂,那可不是人該去的地方,太亂了。
“嗯!”男人簡單的給出答案。
閻英姿撇向硯青:“切記!萬事小心,我們會在市裏等你們的!”
“放心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硯青看似輕鬆,心裏卻沒底,到了金三角再作打算吧,堅信邪惡是鬥不過正義的。
等各色食物買回後,大夥誰都不再開口,各懷心事,美麗很想叫他們不要去,可她是一名警察,沒有資格勸說,瞅向狂吃的飯桶,希望這次依舊會化險為夷,終日在刀尖上過日子,誰敢保證次次都能脫離虎口?
英姿已經完全沒了食欲,消息來得措手不及,再無玩樂的興致,她想去,可是硯青拒絕了,要她保護孩子們,這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吃飽喝足,各回各屋,硯青卻在院子裏來回轉悠,三番五次來到丈夫的門前,就是敲不下去,既然都原諒了,那麼夫妻嘛,本就該住一屋,加上明天就要去毒窩,恩愛一下,還有緩解壓力的功效。
可問題是要她怎麼說?說和解,睡一個屋?這話她說不出口。
還是說:柳嘯龍,我們上床吧……
該死的,不就是上床嗎?怎麼就這麼難以開口?掙紮了半天,最後還是獨自回屋,算了,說不出口,就不說,反正那色狼時時刻刻都想著那啥,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來求歡了,到時候答應他便是!
“媽咪,您就帶我們去嘛!”
“還沒玩夠呢!”
麵包車前,硯青無情的拒絕:“知道到金三角是需要檢查的嗎?小孩子是不給進去的,聽話,媽媽辦完事就會回去,先和奶奶走!”帶他們去?帶去做什麼?當拖油瓶?
寶寶們委屈的撅嘴,不去就不去,老三拉住了母親的手:“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
小孩子咋這麼敏感?跟知道她去幹嘛一樣,摸摸兒子的臉蛋和藹道:“很快就回去了,要聽奶奶的話,不許出門,知道嗎?如果……”如果這次我們沒回來……算了,這種話說多說無益,總不能每次去辦案前都來一出吧?
她相信到時候會有很多人願意照顧他們的。
深深的將五個孩子各看了一遍,為了你們,我也會回來。
金三角
“我的個乖乖,這……都是罌粟……”
並不算高聳的山峰頂,硯青手持望遠鏡觀望著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紅,一朵朵嬌豔的花兒美輪美奐,實在想不到這麼一望無際的花海竟然是令人沉淪的毒藥,幾乎入眼的,罌粟無處不在,一輪圓日的照射下,它們舒展著快樂的花瓣,伸著懶腰,好似它們的主人,那麼的霸道,不容其他花種滋生。
柳嘯龍一身簡便著裝,襯衣帶黑色廉價西褲,頭戴遮陽草帽,竭盡所能的將自己打扮成平民,隻是那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實在難以掩蓋,看著花海的模樣,仿佛是無盡的財富,畢竟這塊地確實歸他所有。
百來位手持槍支的男子穿梭花田四周,杜絕外人來踐踏。
“大嫂,這隻是雲逸會的小部分產業,哥倫比亞、秘魯、玻利維亞、安第斯山和亞馬遜地區都有……”離燁興致高昂的介紹,透著傲慢,仿佛這是莫大榮耀,見柳嘯龍擰眉,快速住嘴,怎麼忘了大嫂是警察了?還是緝毒警。
硯青聞言捏緊了拳頭,她要有神力的話,一定將這些可惡的花草全部摧毀,金三角如此之大,入眼的卻隻是那麼一小小麵積,還未進市區,可已經感覺到住在這片島嶼上的人,幾乎個個都背負著罪名,毒販子極為猖獗。
‘噗噗噗’
高空中,一架架私人飛機明目張膽的穿梭,這裏完全和世界脫軌,大地好似都被鮮血染紅,在地球儀上,金三角是一個靠人們鮮血維持的區域,可惜表麵上各國積極的打擊,它依舊身披紅衣,對毒販來說,沒有什麼地方比此處聚會更為安全。
多年來,一個個毒梟被送進監獄,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多人崛起,犯罪分子或許會存在於人類滅亡的那天。
“這片區域我們不占領,多的是人窺視,大嫂,這你怪不得我們,雖然我們確實十惡不赦,可我們雲逸會從不幹強加於人的事,不願意玩的,咱從不強迫……”
沒等林楓焰說完,硯青就怒瞪過去:“你還覺得光榮是不是?我告訴你們,不管你們說得再冠冕堂皇,你們依舊是被世人鄙視的毒販,黑社會,哼!”帶著一腔怒火敏捷的衝下山,不能看不能看,否則她定控製不住將他們全部收進監獄。
陸天豪看看時間,整理整理同樣不舒適的衣料道:“走吧,已經查到了,那五老在那個方向的深山中!”指向左側遠處:“山的前方,是他們的居住地,後麵便是毒田,幫會名為‘忠義堂’,人數無法估計,遍布在世界各地,且就姓洪!”
“那麼說,還真是他們,洪老二確實死了,那麼這五個人,其中一位有可能就是他的生父!”柳嘯龍摘下草帽扇出涼風,跟著下山。
“那女人並未做過DNA,所以說,就是他們五人,也不知具體洪老二是誰所生,不過都一樣,他們的孩子孫子,都死在八年前了,所以說和我們有莫大的仇恨,八年前他們五人有勸解過妻子,不要再走這行,由於意見不合,五人終日會組織一同去遠遊,所有逃過一劫,得知滅滿門,就開始重振旗鼓,要尋仇!”
“而且做得還挺大,八年的韜光養晦,嗬嗬,夠沉得住氣的!”
“門下的兄弟越來越多,逼得他們不得不去支撐,野心也與日俱增,搞了我們,恐怕黑道上再也無人敢與他們抗衡!”
聽著大夥的議論,柳嘯龍單手叉腰冷笑道:“這步棋他們走錯了!”仇恨這種東西,稍微不注意,就會被它拖垮。
林楓焰點頭:“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長相,市裏來話,最近臥龍幫和雲逸會總部外出現了許多不明人,恐怕就是想看清大哥您的真麵目!”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其實我們就在金三角!”離燁吞雲吐霧,適時插話。
陸天豪見硯青已經在山下等候,頗為鬱悶的說道:“這女人目前一門心思立功,她定想著捉活人,所以到時有機會,我們必須趕在警方到達時,就得將這忠義堂給斬了!”
“嗬嗬,活捉才算頭等功,都死了,什麼都問不到,她當然選前者!”離燁挑眉,抖抖煙灰。
“她考慮事情過於簡單,倘若這五人一旦被帶上法庭,那麼道上又有多少幫會跟著遭殃?手裏攥著大夥作奸犯科的證據,我們能設法脫身,那些小幫會,難!”柳嘯龍很不想欺瞞她什麼,可誌不同,不相為謀,他能做的就是將忠義堂的所有財產留下。
大夥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若見死不救,他對得起誰?如何服眾?
離燁扔掉煙頭,惱火道:“大嫂也真是的,為什麼非要走什麼法律的程序?南門待得好好,非要去總局,換來換去,不還是緝毒組嗎?”直接殺了人,拿罪證回去不就好了?大嫂和大哥,永遠都無法和平共處嗎?
在這方麵,大嫂又是油鹽不進,給多少好處都不妥協,非逼得大夥跟她對著幹才滿意,玩她又玩不過他們,每次還那麼興致勃勃。
“我跟你們說,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她知道,否則急了,隨時都會召集那些兵崽子來搗亂,稍有不慎,我們都得落網,目前能做的就是順著她,她叫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我相信她能給我們創造機會的!”陸天豪慎重的警告向另外三人。
“你們說她會怎麼做?”
“你管她怎麼做,聽她命令就好,不可泄漏分毫,不能讓她知道我們不想服從,就是來協助她的!”
現在她應該還不知道大夥已經知道那就是洪家的人,更不知道大夥早已知曉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這女人的嘴嚴實得叫人發寒,即便是閑聊,一說到來的目的,她就會立刻轉移話題,叫大夥無法去思考其他,隻跟著她的情緒走。
哼!她也太小看他們了。
山下,硯青見四人一路閑話家常,看不出在商討什麼,仿佛在說這美麗的景致,亦或者是在討論天氣,表情過於輕鬆,可根據她對他們的了解,先不說柳嘯龍和陸天豪在一起絕對不會討論什麼鬼天氣,離燁和林楓焰不會對他露出笑容,就算說好兩大幫會不再水火不容,可任何事都有一個過渡期吧?
哪能今天殺了人家的爹,一句對不起,明天就稱兄道弟了?
垂眸想了想,開始轉身向大路走去,拿出手機撥通了葉楠的電話:“葉楠,目前我已經抵達金三角了,現在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們我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可我總感覺他們好像太聽話了,他們現在應該是很著急洪家的事,居然還在一起有說有笑,你說其不奇怪?”
‘有說有笑?柳嘯龍和陸天豪他們?’
“哦,是這樣的,前兩天他們冰釋前嫌了,說兩大幫會不再火拚!”
‘那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嗬嗬!’
“是啊,我也納悶,就連離燁和阿焰好像都跟他很談得來,你說他們是不是知道那五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投毒者?”這可不是好事,柳嘯龍做事向來殺伐果斷,他肩負重任,保住那些大大小小的幫會,所以絕對不會給五老上法庭的機會。
那麼他就會在警方趕到抓人前,一個不留的殲滅,那她現在做的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現在就可以回去搬人來將忠義堂帶回去不就好了?打起來,或許五老會喪命,可現在和柳嘯龍他們這麼做,到最後還是一具具屍體。
不,她不要屍體,要活人,隻要他們能拿出那些黑幫的證據,她就會全數抓捕,忠義堂,她要的可不止這麼多,還要他們手裏攥著的各大幫會的罪證,她相信他們一定有,報仇嘛,總有個理由吧?沒有證據,他們又怎會斷定是這些黑幫搞了他的家人?
管他什麼黑幫火拚,隻要是殺過人,販過毒,都是她要抓捕的對象,隻要有證據。
葉楠沉默了一分鍾之久,好似在思考此事的準確性,半響後道‘硯青,你想的沒錯,他們已經知道那五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啊?真是這樣?該死的,那怎麼辦?我現在回去?”還真知道了?她太相信葉楠,所以絲毫不懷疑,一定知道了,她隻想著利用他們幫她完成大業,好家夥,要反被利用了,可惡的柳嘯龍,還跟她裝不知道她來找誰,她以為他們隻是猜測到她是來找投毒者的,那就是還不確定。
否則她才不會帶他們來,情願等阿成他們,這下好了,騎虎難下。
‘硯青,這未必不好事,一旦你活著他們,那些依附著柳嘯龍的人,都會被捕,那你讓他以後的威望何在?’
“呸,我管他什麼威望不威望的,老娘不抓他已經很給他麵子了,怎麼?還要我真跟著他幹不成?幫他在黑道上豎立威望?”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算了,越想,就越窩火,這群王八蛋,裝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你玩不過他的!’
硯青唾棄:“玩不過,也得玩,你這是長他人誌氣,葉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你已經被命為協警了,我知道你心地善良,黑道上的人在你眼裏也是人,可你想想,這些人一個足以禍害百個千個,甚至有可能還有你的信徒,黑焱天那種的我拿不下,那些小型黑幫我還拿不下嗎?”
‘嗬嗬,協警,硯青,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要給我這個頭銜了,你這是在給我下套!’
“別說這麼難聽,我警告你,不可以背叛我,總之人,我要抓活的,我自己想辦法!”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她就不信想不出萬全之策。
‘你就是性子太急躁,這樣,你現在不要另作打算,將計就計,繼續裝作不知情,帶著他們,我是肯定站在你這邊的!’
帶在身邊,某女搔搔頭:“我一個人,跟他們四個鬥心眼?”自信是有,隻是覺得有點危險。
‘你怕什麼?你的王牌就是他們不會殺你,你不覺得這遊戲更刺激了嗎?更具有挑戰性?’
話是不假,一邊和忠義堂奮戰,一邊還要和自己人鬥智鬥勇,有些失落,還以為柳嘯龍真的會幫她的,是啊,她怎麼忘了他是黑道上的王?負責維持秩序的?他又豈會幫著她去殘害他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