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了
跑不了了
淵本四郎真是一個勁敵。居然在他居住地周圍布了毒陣。楚殤他們在外麵做生死掙紮的時候,他正手中拿著美酒大讚瑞安這次做的不錯。
工整的平頭,金絲眼鏡,略長的臉型,短而服帖的胡須,眼睛不大,卻透著不容小覷的深奧。雙唇緊閉著,就連讚歎人的時候,麵部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表情。“瑞安,這次幹的不錯。Z國的古文化,我一向非常的喜歡,你帶回來的東西,雖然沒有我最想要的那幾樣,但是我看過了,都是上品。”
“是。我做的還不夠。”瑞安從淵本四郎的臉上揣測不出他的想法,所以說話的時候也不好造次,恭恭敬敬,保持謙卑的態度總是沒有錯的。
沉寂了幾分鍾,淵本四郎用下巴挑了一下對麵的位置,“坐下吧,陪我喝幾杯。”
瑞安一頓,心裏緊跟著一喜,看來淵本四郎終於開始正視他了!坐在榻榻米上,雖說是陪他隨意的飲幾杯,但是瑞安的心思一刻不敢鬆弛。淵本四郎的臉色泛紅,那是酒後的征兆,但是他的眼睛,卻依然那麼清明,酒桌上的空酒杯已經多到堆不開了,他才抬起頭,目光停留在了瑞安的臉上,“年輕人,你讓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實力。跟我好好幹,將來前途無量。外聯部正好缺一個領頭人,我看你不錯,明天就上任。”
“謝謝您厚愛,我一定好好幹。”瑞安心內狂喜,雖然外聯部不是淵本四郎手中的實力部門,但是最起碼整個外聯部有將近一千人,這一千人,明天開始,就直屬於他領導了。搓了搓手心,裏麵全是汗水,這些日子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喉頭滑動,雙手在桌子底下攥緊,雖然臉部繃緊著,但是那雙發亮的眼睛卻泄露了他激烈的內心活動。
對麵是什麼人物?在社會上混跡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花花腸子?胡須下的紫色唇角彎了彎,眼睛瞄著牆壁上的少女的照片,看著照片上笑意盈盈的少女時,他的眼神才柔和了下來,“瑞安,見到藤子了嗎?”
“沒有。”瑞安的眼睛也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又垂下了頭恭敬的回答。
“嗬,這孩子,好幾年沒回來了,就知道跟我瞎逞強,哪是幫我,純粹就是給我搗亂!如果在Z國看到她的話,記得告訴她趕緊回家。”
“嗨!”
淵本四郎沒了話,歪著頭在想著什麼,瑞安識趣的小步子退了出去。和淵本四郎在一起說話,心都累得慌,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得這個人不高興了。
一個個中了毒的弟兄們全都是一個症狀,掐著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隨行的軍醫蔣偉是一個全方位的醫生,在醫學上具有非常高的造詣,是楚殤當初指明點姓的向國家要過來的。無論什麼疑難雜症,內科外科,他通過簡單的視診和把脈就能知道個大概。但是今兒這情況讓他犯了愁。
看了看他們的病情,他臉色沉沉的搖了搖頭,“老大,需要趕緊送他們回國救治。咱們的醫療設備有限,耽誤下去,他們可能會喪失語言功能。嚴重的話,丟了性命也有可能。”
站在他後麵的楚殤眸色深邃,立即安排了直升機,送傷者回國。
這夜,整夜未眠。這次出師不利讓他心裏煩躁。拿起電話撥了那串熟爛於心的號碼,卻沒有按撥出鍵,這個點兒,她應該睡了,就算打通了電話,他能說什麼呢?告訴她他這次栽了?他說不出口,不拿出點兒成績來,他覺得愧對國家,更是給他女人和孩子蒙羞。攥著電話的手攥的緊緊的,緊到骨節泛白,他打開窗戶讓夜晚的涼風吹進來,換去因整夜吸煙而渾濁的空氣。
第二日清晨,肖哲他們過來的時候,楚殤意外見到了一起跟過來的秋痕和二流子。他眯著眼睛,眉心深鎖,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戾氣,不等他發問,二流子急忙解釋,“老大,是嫂子讓我們來的,她說就算是她求我們了,代替她來您的身邊保護您。”
楚殤的心頭一軟,眼睛頓時發熱,小聲的低語,“傻女人,我用的著她的保護嗎?”明明是斥責的話語,聽上去卻情意濃濃。
以後的一段時間,他們不敢再隨意進攻,整日裏都在研究著怎麼能進入淵本四郎的內院。他們已經知道,淵本四郎居住的地方,院子裏有一個地下室,偷回來的寶物,目前正在那裏存放。
商量了幾日,最終有了一個計策,雖然很危險,但是也沒有辦法。淵本四郎在他居住地的外圍布下毒陣,但是他不可能在他居住的內院下什麼毒!那麼,他們就學習傘兵,來個空降!假若被發現,有可能就會被包了餃子出不來了,所以人要少,要精。
計劃定下了,就開始做準備了,肖哲潛心研究著怎麼改裝直升機,將它真正變成一個隱形機,沒有燈光,沒有聲音,防禦係統不會搜索的到它,甚至連機身的顏色,都給塗成了夜空的顏色。
此行定下十人,全都是楚殤欽點的人選,被選中的十人榮譽感和壓力感同在,他們都知道這次行動必須成功,否則,他們的命就得留下。他們到無所謂,自從跟了楚殤,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這些年,楚殤很維護他們,小病小傷的都親自探望問詢,他們早就暗自決定,此生效命於他。他們的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護好老大!
夜深了,靜謐的神秘,他們準備好了裝備,準備出發了。
B市的清晨,涼涼爽爽的,莫小北裹了裹薄被,瞪著窗外泛白的天空整夜未睡。她等了一晚上,今晚,楚殤沒有發短信給她,習慣真的太可怕了。習慣了每晚睡前看到他的短信。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怕是手機信號不靈了?她將手機關了又開,還是沒有,她終於相信了,楚殤昨晚沒有給她發短信。
開著的窗戶,吹進來一些涼風,巴掌大的小臉兒上鑲嵌的那一雙兒漆黑的眼珠兒死死的盯著某處,就好像是一對珍貴的黑色寶石,閃著光。被子底下的雙手,捂住凸起的小腹,嘴角扯了扯,他終於放下她了?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一天終於到來的時候,她的心裏卻那麼的難受,坐起了身子倚在冰涼的牆壁上,可能是躺著的原因吧?感覺喘不上氣來,但是坐起來依然憋得難受,幹脆下了地,走到窗邊站著。
還太早,校園裏還空蕩蕩的沒有人在走動。她就那麼直直的看著窗外的小樹兒。上麵落著的鳥兒還沒有睜開眼睛。她苦澀的笑了,換了誰都一樣,發了這麼久的短信,她卻隻言片語都沒有給他回過,他若打來電話,她直接就給掛斷,不是不想聽他的聲音,是不敢聽,怕聽了,她就會忍不住暴露出自己極力強裝的無所謂。
真好,他想通了。可是真的好麼?為什麼她的心那麼痛?仰起頭,不讓眼睛裏熱熱的液體流下來,慢慢的將它逼回去的滋味真不好受。但是她不能哭,因為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胖丫兒一睜眼就看見莫小北穿著睡衣站在窗戶那裏吹冷風,一開始她以為她是在做夢,擰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真疼,發現她還站在那裏,頓時吼了起來,“有病啊?冷不冷?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體,要是感冒了連藥都不可以吃!還對孩子不好!趕緊進被窩!今天是你考試的日子,這三個月行與不行,就看今天了,你大早上的作死呢嗎?”
聽見胖丫兒醒了,莫小北擠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才轉過身,“我剛過來,有點兒緊張,吹吹風放鬆一下。”然後在胖丫兒嚴厲的不容反抗的注視當中,她還是乖乖的鑽回了自己的被窩。
緊張?丫兒蒙誰呢?她會緊張?胖丫兒撇撇嘴,看著莫小北進了被窩,才又倒頭睡了一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