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分散開,各自找樂子。打牌,聊天,明顯是不想大家把注意力繼續放在秦歆兒的事上。

喬橋打了個哈欠,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嘟囔道:“這樣的宴會真無聊啊。”

“那也是你要來的,你把我們這裏的宴會想得太好了吧?”慕綰綰嘲諷道。

“慕綰綰。”秦歆兒過來了,手裏捧著一杯果汁,勉強朝她笑了笑。

“嗯?”慕綰綰轉頭看她,扮出一臉不解,“有什麼吩咐?”

“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惹你,你也不要再針對我。好嗎?”秦歆兒擰擰眉,壓低了聲音。

慕綰綰往她身後看,秦司煜正一手叉腰,緊張地看著這邊。是秦司煜讓她來的吧?

“你有這麼一個哥哥,別再讓他替你下跪了。”慕綰綰收回視線,也沒看秦歆兒一眼。

“那就說定了。”秦歆兒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以前的事,算我不對。我會補償你。向你們的義工組織捐款三百萬,你看怎麼樣?並且給你們的小學捐贈三架鋼琴,這樣行嗎?”

主動示好,是以退為近,還是迫於秦司煜的壓力?

有錢收,慕綰綰是很想要的。但是拿秦歆兒的錢,她心裏又是非常不痛快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笑了笑,“算了,我怕我看著鋼琴就會想到你,很不舒服。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千金大小姐要有自己的樣子。”

秦歆兒盯著她看了幾秒,舉了舉手裏的果汁杯,轉身走開了。

“秦司煜想和容湛和好呢。”喬橋又拿了一杯xo,抿了一口,晃動著酒杯,慵懶地說道。

那就和好唄。

和誰做朋友,那是容湛的事。慕綰綰不想過問。

“秦歆兒是屬蛇的。”喬橋又說了一句,一仰脖子,把酒喝光了。

“喂,你幹嗎這樣喝酒?”慕綰綰奪過她的酒杯,小聲問道:“你小心喝醉。”

“我怎麼可能喝醉,我能喝一瓶。鍛煉酒量也是我從小學習的技能,能讓我在各種談判場合保持不醉的狀態。”喬橋揉了揉眉心,站起來拉著慕綰綰的指尖就走,“來,我們去跳舞。”

“我能跟你瘋嗎?我是孕婦。”慕綰綰不肯去。

“孕婦有什麼可嬌氣的,慕綰綰你是一株野草,知不知道?野草!”喬橋帥氣地轉身,用力拽慕綰綰的手,把她拉進了懷裏。

慕綰綰的裙擺散開,像白雲一樣飄起。

喬橋不給她喘氣地機會,帶著她連轉數圈。

慕綰綰真是服了她了,夠瘋!夠帥!夠灑脫!

若她是男人,得迷倒多少女孩子啊!不過,就算是此刻的她,也能扳彎不少女子了吧?

“你就這麼喜歡我,都不肯回家了?”慕綰綰故意問她。

“你猜?”喬橋唇角揚了揚。

“給你介紹個男朋友?”慕綰綰又問:“淩止怎麼樣?”

“去你的,你不要的就給我?”喬橋俏臉一沉。

“珍品才留給你啊。”慕綰綰輕笑道:“淩止真的很好啊,我很希望他能幸福。”

“弱雞一樣,一擊就倒,不喜歡。”喬橋擰眉,隨即笑道:“這樣,我們都灑脫一點,我們一起用容湛怎麼樣?”

用容湛……

用……

慕綰綰往喬橋的胳膊上擰了一把,“不許這樣說他。”

喬橋痛得一抖,順勢把她往外一推,讓慕綰綰轉了三個圈,再把她拖到懷裏,抱著她的腰,把她往懷裏摁。

“那我用你得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得不到,你也別得到。”

慕綰綰服了她!

她是豪胸,她厲害!

“你臉皮真厚。”她掙開喬橋的胳膊,白了她一眼。

喬橋笑了起來,把她又攬回懷裏,笑著說:“你知道嗎,逗你真好玩。你說,我們小時候在鶴山的時候,我有沒有這樣逗過你?我們有沒有睡過同一張小床,有沒有一起玩泥巴,掏螞蟻?”

“有的吧……”慕綰綰記不起以前的事了。若不是外婆的出現,她連媽媽長什麼樣子都已經遺忘幹淨。

人的大腦有時候挺殘忍的,連你最親密的人也能讓你忘得一幹二淨。

人的大腦有時候也挺溫柔的,忘了最痛苦的事,對人生來說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慕綰綰,若有一日她們嘲笑我……你說我會不會哭?”喬橋突然問道。

“誰有資格嘲笑你啊,你是大家心裏完美的女神。”慕綰綰拍了拍她的肩,輕聲說道:“血緣是上天注定的,但是人生是自己的。”

“誰要聽你灌雞湯,我要聽你對我說,誰敢笑你,我撕了她!”喬橋不滿地瞪著慕綰綰,酒精讓她的臉頰泛紅,多了幾分英氣的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