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還是一幅戰戰兢兢的模樣,今天不論對方使了什麼奸詐的招數,她們丟了公主可是事實,若是到時候陛下或者王家向她們問罪,她們可是一個都逃不脫的。因而此刻皆是麵露惶恐,瑟瑟發抖,跪在堂下,一言不發。
王元清看了眾人一眼,率先問道:“今日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公主好端端在喜房裏坐著,為何會不翼而飛?”聽到這裏,宮女們麵麵相覷,卻是皆不敢言。王元清察覺到了不對,聲音轉冷道:“還不老實交待!想要問你們一個擅離職守疏忽懈怠的罪過嗎?”
宮女們再不敢隱瞞,立刻有領頭宮女回答道:“是!請小姐容稟。實際上今天奴婢們正在新房裏陪伴公主,卻見宋嬤嬤突然求見,卻不知怎麼回事她竟取出了一個帕子,輕輕一揮,奴婢們就全都暈過去人事不醒了,等奴婢們醒過來,公主已經不見了,而那些護衛又是一個個凶神惡煞,奴婢們實在嚇怕了,所以不敢胡言亂語。”
事實上這些宮女不是不敢說,而是不能說。誰都知道這宋嬤嬤是秦贏嫿身邊的人,現在公主失蹤和那宋嬤嬤有了幹係,一切矛頭似乎都直指秦家。如果她們說出來,就會變成是秦贏嫿擄劫了公主一樣,她們怎麼敢輕易說。
秦贏嫿聽到這裏,已經將整件事情串了起來,對方分明是想要陷害她。
王瓊還沒有開口,而旁邊的王延已經滿麵怒色地道:“是,她是已經死了,可誰知道她是在擄劫公主之前死的,還是在這之後死的?”
錦域上前一步道:“王公子,還請您謹言慎行。公主雖然是你的妻子,但她也是贏嫿最好的朋友,甚至贏嫿把她當親妹妹看待又有什麼理由要去擄劫公主?”
王延心念急轉,麵色陰沉地道:“這就要問你們自己了!也許是要故意看著公主失蹤,隨後將此事栽贓到我們王家身上,叫我們吃不了兜著走!”眾人心裏一想,還真是這麼個意思,若是新娘子在新房裏失蹤,陛下定覺得是王家保護不周,第一個要追究的就是王家人的罪過,誰也不會想到秦家身上,畢竟公主算是他們的至親,秦家人還可以扮演一個苦主的角色好好鬧一場。
秦贏嫿一臉的似笑非笑:“王公子好好想一想,若是我們真的要擄走公主,剛才我為什麼要阻止那戲班子?讓他們偷偷將公主帶出去,不是更加坐實了你王家的罪名嗎?”
王延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們故布疑陣,想要洗脫自己的罪名了。”秦贏嫿不怒反笑,這王延頭腦還真是靈光,隻不過靈光的不是地方。她看向王元清,目光幽靜地道:“王小姐,難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王元清看著秦贏嫿,對方神色從容平靜,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她心中迅速地將整件事情過了一遍,隨即微笑道:“我相信秦家不是那樣的人。他們既然來作客,就斷不會做出擄劫公主的事情。”其實她這話說了等於沒說,所謂相信那隻是一句客氣話,分明還是懷疑秦家人的。
秦贏嫿也不生氣,隻是神色淡然地道:“其實這也不難,等到公主醒了,或許咱們還能找到蛛絲馬跡。”
宮女怯生生地道:“公主殿下和咱們一樣,似乎都隻見到宋嬤嬤,恐怕後來她也和我們一樣暈過去了。”
秦贏嫿冷冷瞧了她一眼,卻是目中帶了嘲諷。不論如何,她相信小那裏一定能夠留下什麼疑點,但最關鍵的是,公主如今既不能開口說話,渾身又不能動彈,這就意味著她不可能提筆寫字,那要如何問話呢?
王元清微蹙著眉,不由道:“擄劫公主可是死罪,依我看不如稟報陛下,也好做個決斷。”
贏嫿卻道:“稟報陛下?看來你們是想要把事情鬧大,然後故意將此事栽贓在我們秦家頭上!”
王元清麵色一變,她沒有想到這秦贏嫿說話如此咄咄逼人,事實上她並沒有這個意思,隻不過公主受劫,他們王家不可能承擔這麼大的幹係,也承擔不起,必須由皇帝決斷,查出這幕後黑手。不知怎麼回事,她就隱約覺得並沒有抓住真正的凶手,那個人此刻一定躲在人群之中看著他們……或許對方的目的就是要挑起兩家的爭鬥,讓他們互相殘殺,對方好漁翁得利。
朝中有這樣心思的家族不在少數,可是最恨秦家的隻有那姓袁的。她一想到這裏,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可是,證據呢?不光王元清這樣想,秦贏嫿想法與她也是一致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都不能指責別人,否則就有禍水東引之嫌。
此時,王延還是不依不饒地道:“到底是我們想將事情鬧大還是你們想要故意敷衍此事,以為可以逃脫罪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