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皮開肉綻，裴婭卻忍著痛笑了出來，果然還是這樣會讓心裏的難過好受一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婭終於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
夜晚。
裴婭整個人燒的昏昏沉沉，鞭打遺留下來的傷口還在發痛，根本不敢隨意動彈。
耳邊似乎是誰在暴怒：“怎麼還沒退燒，不是說中午就會退燒嗎？”
“滾，一群庸醫！”
裴婭感覺身處火爐一樣，讓她難受。
眼前的人都看不真切，到最後全都變成了程溟的臉。
裴婭伸手拉住眼前‘程溟’的手，那些隱藏的情緒，在恍惚中全都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
“別不要我好不好？”
哽咽懇求，她早就折損了傲氣。
沈恪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他期待這一句已不知道多久。
他緊緊握住裴婭的手，將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撫：“不會的，不會不要你的。”
裴婭聽到後放了心，像隻小貓一樣縮在他的懷裏：“程溟，我會乖。”
沈恪如遭雷擊，呆在原地。
良久才低頭看懷裏的女人，像是飽含著憤怒，又像是被人無情的刺傷。
他使勁的捏著裴婭的肩，似乎要將人撕裂。
“你睜開眼看看，我到底是誰？”
裴婭感覺到痛，忍不住輕哼一聲，眼神恢複了些清明。
沈恪卻突然掐上她的脖子，慢慢的收緊：“裴婭，既然不愛我，我還留著你幹什麼？”
他的眼眶滿是猩紅，整個人都是暴戾的，看著她的臉漸漸漲紅，他甚至感覺到一絲快意。
這場一個人的愛戀，沈恪早就被折磨的陷入癲狂。
可偏偏有人在這時候破門而入，門口的保鏢魚貫而入。
沈恪收了手，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程溟來到裴婭身邊，看到她脖子上赫然出現的一圈紫痕。
他的眸光瞬間暗沉下來，他輕輕將人抱在懷裏，似乎是動作太大，裴婭終於清醒。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滿臉的迷茫，而這時，沈恪已經被製服，左右兩個保鏢將他壓在地上。
“他傷了你？”程溟陰沉的語氣裏飽含著憤怒。
而這一句話卻讓裴婭意識回籠，程溟冷冰冰的話，還有沈恪那火辣辣的鞭子。
她抗拒的推開了程溟，讓程溟瞳孔微縮。
沈恪卻是大笑，這樣的動作取悅了他。
“裴婭，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的過去，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嗎？”
裴婭一怔，怔怔的盯著他。
沈恪用眼神示意，指向了旁邊抽屜的最底層。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裏。”
裴婭強支撐了身體要起來，身旁的人卻比她快一步。
程溟修長的手指抽出裏麵的文件，卻是一眼都沒翻動。
裴婭有些急切：“程溟，將文件給我。”
程溟臉色陰沉的看著她：“當韓黎不好嗎？”
裴婭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程溟，你怕是忘記了，我可是你親手丟掉的。”
程溟沉默良久，表情淡漠的點燃了打火機。
裴婭瞬間就明白他想要做什麼，立刻踉蹌的向他撲過來。
“不要！”
程溟後退一步，裴婭身子一軟，跌倒在地上。
“我求求你，不要！”
“你想做回自己？”程溟冷冷道：“別做夢了！”
紙張燃燒的火光印在裴婭的瞳孔裏，空氣中還彌漫著難聞的氣味，很快便燃為了灰燼。
裴婭失神的看著那堆灰燼，關於她的一切，都像這堆灰燼一樣，全都消失無蹤。
頓時所有的力氣都潰散，仿佛身體都被掏空。
程溟將她抱在懷裏，輕聲的誘哄：“現在，你什麼都沒了，隻能乖乖的做韓黎了。”
裴婭的身子直顫，眼神空洞，卻讓人發寒。
沈恪看著眼前的一幕哈哈大笑，像是早就知道會這樣。
“裴婭，現在就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程溟一個眼神看過去，沈恪就被人踢倒在地。
一聲悶響，裴婭終於回頭看他，沈恪直勾勾的和她對視。
刹那間，兩個人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