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扭著水蛇腰緩緩伸手將皇帝扶了起來,指著幽冥湫大罵道:“你那是什麼態度,皇上可是你的父親,你是如何對皇上講話的!你的母妃死了難道你還想你的父皇去陪她你才高興!”
幽冥湫頭也不抬的說道:“不,我想,我的母妃不再想見到他。”
皇後聞言冷冷一笑,嘲諷的說道:“哼,不過是長得有幾分姿色便真的以為可以一輩子鎖住皇上的心了?皇上隻是不忍心罷了,你母妃死了也好,省的日後落得個日日以淚洗麵的下場。”
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在皇上的麵前,皇上的眼中心中便都隻裝得下她,皇後憤憤不平的想著,如今死了看你還拿什麼與我鬥!
卻不料她話音剛一落,隻覺得眼前一道人影閃過,自己猛地雙腳離地被人掐住脖子舉了起來。
待她回過神來卻驚恐的發現抓著她脖子的人正是那個平日裏病懨懨的三皇子幽冥湫,他的眼神冷冷地,懂得她心底發寒,皇後不由得顫聲道:“你,你想做什麼?”
幽冥湫稚嫩的小臉上閃過一道厲光:“辱我母妃者,死。”
說罷,手上一用力皇後隻覺得自己的脖子就快要被他扭斷了,當即也顧不得什麼母儀天下的風範了,手腳並用的開始又蹬又踢奈何脖子上的手就是未有分毫鬆懈。
此時一旁的侍衛和丫鬟們都嚇傻了一般,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裏溫和可愛的三皇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力量,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可怕。
皇上回過神來見情勢危急便猛地一掌劈在幽冥湫細小的手臂上,幽冥湫手腕一麻皇後砰的摔在了地上。
“你對我動手?”幽冥湫冷冷地看著皇帝,寒聲道。
皇帝麵上是掩不住的愧疚:“湫,皇後隻是說錯了話,她罪不至死,你怎麼變得讓父皇幾乎認不得了。”
幽冥湫冷冷一笑:“是麼,我想,很快你就會習慣的。”說罷,頭也不回的抱起他母妃的遺體轉身離開。
此後的一個月,皇帝和太後發了瘋似的派人尋找皇貴妃與四皇子的蹤跡,可卻是杳無音訊。
直到一個月後的某一天,幽冥湫穿著一身粗麻布衣出現在了皇宮,他回來了。
得到消息的皇帝和太後喜不自勝,忙親自去宮門口接他,可在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皇帝的一顆心頓時涼了下來。
還是那張漂亮的小臉兒,可他卻知道自己最喜歡的這個兒子怕是真的變了,再也回不去了,從前他的臉上總是掛著暖人的微笑,在見到自己時總會撲到自己的身上笑著喊自己父皇,可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孩子,眼神冰冷的像是透過皮囊植入骨髓的寒冷,他麵無表情地往那裏一站便自成一種氣場,太後也發現了幽冥湫的變化,不禁無奈的歎了口氣,是他們對不起這孩子啊。
“湫。”太後憐惜地喚了一聲。
可不料幽冥湫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徑直的走到皇上身前,緩緩開口:“我回來了,你現在趕我走還來得及。”
皇帝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不悅的說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朕的兒子,朕怎會趕你走。”
幽冥湫勾唇冷笑:“那日後便不要怪我沒給你機會。”
一旁的皇後冷冷一哼:“什麼東西,你母妃一死便當真是缺了教養了!”說罷猛地對上了幽冥湫眸子裏森寒的殺意,皇後一驚忙往皇帝身後躲了躲。
幽冥湫邁開步子便繼續向前走,隻是路過皇後身邊的時候嘴唇嗡動了幾下說了句什麼,隻見皇後猛地臉色大變,俏臉上霎時盈滿死灰之色,總是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也掩蓋不住,可當時便是站在皇後身邊的皇帝都沒有聽到幽冥湫到底說了什麼。
聽著幽冥湫麵無表情的敘述完,那神情仿佛是在向贏嫿講述一件發生在其他人身上的故事一般,落寞的叫贏嫿的心裏止不住的犯疼。
贏嫿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頰,輕聲道:“你對她說了什麼?”
幽冥湫伸出手,大掌緩緩將贏嫿的小手包在手心裏,手上傳來暖暖的溫度讓他的心漸漸地不再那麼涼了,幽冥湫扯了扯唇角:“獨孤離此生絕無帝王命。”
“獨孤離此生無帝王命?”贏嫿不解的重複道。
幽冥湫淡淡的點了點頭。
贏嫿挑了挑眉:“為什麼?你怎麼知道?”
幽冥湫眼神倏地一冷,寒聲道:“因為我不讓他坐,那個皇位他此生都碰都不要想碰!”
贏嫿眸光一閃,幽冥湫本不該是對誰都太多的仇恨太多的厭憎之人,說白了,他根本是懶得對人動怒,這就是一種類似於大象看螞蟻的心態,你見過會有哪一隻大象和螞蟻過不去累死累活的非要踩死它才甘心?